赵卓为有些急,连忙解释道:“都王息怒,晚辈知道,段大人对都王和贵部,一直非常尊崇,最后到访贵部,也是为了尊重,为了能心无挂碍的向都王请益,”
他清楚得很,这韦则的怒气,应该就来源于这方面。
要说,这段延贵也真是,这些日子,把大渡河南岸的大小部落,都转了个遍,连和邛部川部最不对付的两林部,也已经拜访过,偏偏把这各部之首的邛部川部放在最后。
别说这韦则,最是在乎这个,就是换做自己,也会有些恼火。
但他这番很是好听的场面话,并没有什么用,韦则还没表态,段延贵就道:“都王何出此言?本詹事和都王,和贵部,从无纠葛,何来的意见?”
“倒是都王,本詹事奉皇名巡视各地,都王如此对我,是不是对皇上,对朝廷,意见很大?”
他看着周围那些围上来的部落土官和将士道:“你们意欲何为?”
赵卓为一边看着韦则的脸色,一边说道:“都王,段大人,二位果然是一见如故,玩笑话既已说过,是不是进屋聊聊?”
作为建昌府的演览(大府副职),他其实也看不惯邛部川部这样在大理和宋朝之间,两边摇摆的做派,他赵家,也是大理国一等一的豪门,毕竟是大天兴国皇室的后裔——虽然那个大天兴国只存在不到一年,皇帝赵善政是傀儡不说,在位也不及一年。
乃父更是相国公核心心腹,掌管至关重要的万爽多年,所以在这个段延贵和韦则互不相让,快要擦出火花来的时候,赵卓为这圆场的话,说得相当强硬。
你们就都是在开玩笑,不是也是。
当然,他为人八面玲珑,硬化说了,软话自然也少不了,“都王,不瞒你说,这些天,我陪着段大人爬山涉水,风餐露宿,甚是疲累,眼下真口渴得厉害,”
“听闻都王这里有来自成都府的好茶,不知能不能给晚辈一碗喝喝?”
韦则看了段延贵良久,段延贵依然在马上坐得稳稳的,毫不避让的与他对视着,我可是奉了太子钧令而来的正牌皇室贵胄,怎么能在你面前低头?
“哈哈哈,”韦则大笑起来,“贤侄说得是,我和段大人,确是一见如故,”
他艰难的从宝座上站起来——看着他的样子,段延贵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误会了这位部落首领,毕竟,他站起来是真不容易。
他也下马,大笑着和韦则双手相握——这一场,毕竟是他胜了,“都王,”
“段大人,”韦则握着段延贵的手臂,把他往部落里迎,但段延贵有些觉得,这老家伙,是想让自己搀他,“皇上可好?相国公可好?太子可好?”
段延贵撇了一眼这个老家伙,笑道:“皇上和太子一切均安,对了,两林部的勿儿首领,托我转达他对都王致意,勿儿首领言,期待着再次和都王的相见,”
不就是添堵吗,搞得谁还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