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开始,宁德驸马府就不怎么与两人对付,看着两人,心下却想着大舅哥,强压下胸中怒火。
“第三条路,老老实实放了老子的孩儿,大明朝的皇帝你想坐,你……你们觉得可以治理好大明朝。”
“可以!”
“老子带着老婆孩子去关外,爝儿年纪太小,也没能力做大明朝皇帝,爝儿今年三岁,老子给你十五年时间,刘家寨所有产业,人家纳税,我家就纳税,他人不纳税,老子一根毛都不会给你!”
“刘某自今日起,只管自家一亩三分田,百姓也好,朝廷也罢,你们自己爱如何如何!”
刘卫民翘起二郎腿,看向一干面色微白大臣,冰冷无情。
“爝儿是皇长子,这点谁敢有任何疑义,谁敢说任何一个不字,老子就砍谁一家老小的脑袋,株连九族!”
“皇长子,本就该继承大明朝帝位,只因刘某是陛下的臣子,君命臣不敢违,炅儿出了意外,刘某甚是心痛,至于是谁……”
“你们自知!”
“十五年……”
“刘某的要求不高,十五年内,朝廷内外库余财五千万两,关内十三道基本平和,天下就还是你的天下,刘某带着儿子离开大明朝,刘家寨所有产业全都归你,自此不踏入大明朝本土一步。”
“可若十五年后……”
“没能让我驸马府满意,自个找个歪脖子树上吊谢罪,也算……给炅儿讨回些公道!”
……
刘卫民起身来到郑贵妃面前,蹲在她脚下。
……
“皇奶奶,可否满意?”
郑贵妃一脸复杂看着他,看了许久,伸出手臂拍了拍他头顶,深深叹气一声。
“罢了罢了,反正皇宫待着也是无趣,皇奶奶随你去关外吧……”
刘卫民眼角有些湿润,沉默良久……
“皇奶奶……或许……这一去……可能就永远不能回来了,皇爷爷会……会不会怪咱……”
……
“没事儿。”
“皇奶奶在哪,你皇爷爷就会跟着在哪,走不丢的……”
“陛下,你没能看着炅儿,可别再看不住爝儿了,咱家……咱家可就这一根苗了……”
“一群混账东西……你们……你们三个……三个在天上看着都看不住!”
“爱跟着跟着,不爱跟着拉到,老娘自个守着爝儿!”
“无能的老混蛋……”
……
狠狠擦拭了下眼睛鼻涕,刚一起身差点摔倒在地,刘卫民忙一把搀扶住,一帮抹泪妇人相互搀扶着就要离去……
“爹爹……”
“呜呜……”
“娘亲……”
“呜呜……”
“爹爹……娘亲……呜呜……别不要爝儿……娘亲……爝儿……爝儿听话……爹爹……呜呜……”
听着儿子哭喊,刘卫民的心差点被撕成了粉碎,仰天看着天上模糊身影,老泪纵横……
“也……也不知你……你咧嘴个啥……啥劲……啥劲儿……”
“满意了吧?”
“臭……臭小子……满意了吧?”
“炅儿没了……你……你……你他娘地还……还咧嘴看着……看着老子……干嘛?”
……
看着淡淡虚影,看着咧嘴朝他灿烂的虚影……刘卫民差点崩溃了,坚挺的身躯佝偻,一手搀扶着皇奶奶,一手搀扶着老泪纵横的媳妇,佝偻的身体不再挺拔,无人敢上前,无人敢阻拦,儿子拼命哭喊挣扎,脖颈上鲜血浸湿衣襟……
只留下……
一群混乱厮打王公大臣……
秦王、晋王、庆王、韩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十位亲王、郡王指着朱由检大骂,拼命上前欲要厮打,全盯着年幼朱慈爝脖颈上利刃。
一干大臣们拼命阻拦、厮打,唯恐几十个亲王郡王伤到了关乎天下命运的三岁娃娃,王公勋贵大乱,数百群臣大乱。
嘶吼、怒骂、揪扯厮打……
方从哲却只是看着一干妇人相互搀扶,只是呆滞看着不再挺拔身影……
“老……老夫……该……该死……”
“噗……”
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