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预备的百年老山参可以补血益气、复脉固脱,或许真能助她顺利生下第二胎。
稳婆已隐隐听到了一些话,更断定眼前女子身份尊贵得吓人,让她满门富贵或举家覆灭很可能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用特殊的手法替木槿按摩着腹部,她亦鼓励道:“夫人,再坚持坚持,很快,也许很快这一胎就能生下来啦!刚你也看到了,孩子并不大,只要再加把劲,一定可以的!”
木槿道:“嗯,一定可以的!妲”
她这样说着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参片微苦,味道并不好,但生产带来的剧烈痛楚相比,其他感觉似乎都已麻木,其他事情似乎都可以忽略。
忽又有一道尖锐痛意迅猛袭来,竟似直透心脏,将什么击裂开了一般。
在那极端痛楚里,她叫了出声:“楼大哥呢?”
第一个孩子抱出去后,龙吟九天的琴声便顿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激昂欢悦将她重新引向人世间的琴声,似乎随时都可能中断,如一只伤了翼羽的大雁,努力向上攀爬着,要引她借它的眼看到更多的美好,却忘了飞高对于它有多危险。
一旦翅断羽折,登得越高,伤得越重,甚至可能粉身碎骨。
稳婆见状,忙探头出去问了,然后返身答道:“夫人,外边的爷们说,那位爷累了,现在正在那边帐篷里休息。”
“哦……”
想来楼小眠也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这一向又病着,这会儿也该睡去了。
可木槿应了,心头的烦躁不安却有增无减,与腹间的剧痛串作一处,撞得她似乎阵阵眩晕,沙哑地痛呼着,愈发地分了心,那分娩便愈觉艰难。
稳婆焦急道:“夫人,夫人,你再加把力,使劲儿,使劲儿啊!这胎位是顺的,孩子也不算大,夫人就是盆骨小了些,也不至于生不下来啊!”
她却不知,寻常女子生孩子时,往往能在疼痛里激发出不同寻常的潜力来,将孩子推.送出产道;而木槿为救人金针刺穴,早将潜力掘光,此时远远未能恢复,——就如泡过水的棉絮,只要用力去拧,总能挤出.水分来;可如果早用碌碡碾压过,再用人力去拧,哪里还拧得出来?
木槿满头满脸的汗水,手脚因脱力在颤抖,连呼吸都已微弱。她虚弱地笑道:“婆婆,我没力气了!若能让我睡一觉,我必定生得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