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皇上圣明。”曾楚卿一边说一边又请许仕勤转递上了份奏章,“方大人刚刚随驾回京,臣还未来得及与方大人商议,不过已经拟了几个方法先请皇上过目。”
我把奏折打开看了看,上面的花钱法子不少。随他去吧,要论花钱收钱我可没有方明德懂得多,于是转手让许仕勤把折子转交给了站在朝班里的方明德,方明德也不客气,接过奏章一声不吭便看了起来。
曾楚卿又禀道:“皇上,考评的事虽然已经安排就绪,不过下边似乎有些不妥当,这些日子地方上颇有些震动,风言什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倒霉了’,一些官员似乎也有些不安心,臣思谋着皇上是否可以发道圣谕安抚一下人心。”
震动?不安心?不就是怕兴大狱嘛。你们没有尾巴被别人抓着,担心个什么劲?
“哼,震动有什么不好?总比一滩死水波澜不惊好的多!你们这些站班的大臣有没有不安心的?”
我的这番话说的已经很重了,明指大臣里面有贪官,大臣已经很长时间没听我这样说过话,突然听见一句,难免不适应。他们跟着我时间久了,都知道我是“混世魔王转世”,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心狠手辣”是大汉朝头一份的,当初太后死的时候发生正阳门之乱,光作乱的亲军侍卫就被我杀了上百人,这虽然是不得以而为之,但给大臣们留下的恶劣印象却是挥之不去的,这应该算是他们后来逐渐怕我的一个最初原因。现在见我到江南转了一圈回来又出现了这种口气,他们一个个不免心虚,都低头不敢说话。
我扫了满殿的大臣一眼,缓了缓口气说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说为什么不安心,恐怕他们自己比别人都明白原因,曾楚卿说的圣谕朕就不发了,发了也是白发,不安心的照样还是得不安心。”
“皇上,曾尚书说的也有些道理,人心不稳向来是大忌。皇上还是应当安抚一下人心的,贪墨者毕竟是少数,若是因为这事误传而冷了正直官员的心便不好了。”七王见我话说的重,忙出来打圆场。
我笑了一声,七王爷这人有时候就是小心过头了,我说句重话,大臣们还能吃了我?不过他的好心还是应该领的:“七王向来是老成谋国的,很好。要不这样,吏部和督察院再拟份政令,就说……朝廷宽以待人,既然所有官员考评重算,以前的墨迹只要不是太大,自己出首报于朝廷皆可免罪,如果坏事做的太重,贪墨的数量太多,只要自己出首禀报并交上赃银便可减罪一等,若是硬撑着不遵政令,只要查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多大的品级,一律严惩不殆。至于墨迹大小如何评算……曾楚卿、你和方明德商议一下,定个标准再报于朕。”
“是,是。臣遵旨。”曾楚卿擦了把汗,连忙退回了朝班里。而方明德好象没听见似的,依然站在原处掐着指头算那些用度合不合算。
吏治的事说完以后,大殿里突然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尴尬。好在礼部尚书萧雨明适时走了出来,才算将这尴尬局面打破:
“皇上,南北太学的士子已由学官带领聚于京城,等候秋后恩科,此事牵涉国学,又是为朝廷选拔备员,兹事体大,相应事宜还请皇上圣裁。”
恩科?噢,又到太学生们“毕业考试分配工作”的时候了,看着这份奏章,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