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答应和扎玛古录的婚事!”
次旺拉姆恶狠狠的面容,让雪衣吓的身体哆嗦了下,但她还是挺了挺胸脯,坚决地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嫁给了次仁达旺,他要我照顾阿牧达旺,你不能让我离开他!”
明显的能感觉的到,雪衣颤抖的身子,最终,她把死去的阿牧达旺搬了出来。
阿牧达旺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不知怎的,慢慢的淡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雪衣,红润的脸上,满是坚决。而,次旺拉姆和他的女人已经气的就差冲上来了。
“你应该比谁都知道我们当初的目的,以着你的条件,怎么也不可能嫁给次仁达旺的。再说了,扎玛古录有什么不好?在山南,百姓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尊贵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但次旺拉姆还没放弃。
“哥哥,阿牧达旺虽然是个病弱的僧人,但他善良热情,而且还有一颗金子般灿烂的心,他的修为,乌林坚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你不允许我照顾他,妹妹会被戳穿脊梁骨,背一辈子的骂名,那样的话,妹子宁可终身不嫁!”
一刹那间,好像风停了,空气也停止流通了。
阿牧达旺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不再犹豫地伸出手,抓过雪衣颤颤巍巍的手,握在手心里。
这样圣洁的姑娘怎么会是害死阿哥的凶手呢?
“雪衣嫂嫂!”
“阿牧达旺!”
雪衣的手指被阿牧达旺紧紧攥在手心里。次旺拉姆望着他们深情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雪衣!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要照顾这个贫贱的僧人而跟哥哥决裂,还是要听从哥哥的意愿远离这个卑下的男人?
“水和奶搅在一起,就是用金勺子也分不开!”雪衣毫不示弱地说,“今生今世,雪衣就是他们家的人!”
“好!我就成全你们!”次旺拉姆指着雪衣的鼻子咆哮着:“不过,你别妄图从我这里得到一针一线!要照顾这个男人,你就给我一穷二白过日子吧!”
次旺拉姆的女人琶玛,意识到这样下去,扎玛古录那边就无法交代了。可真是把财路给断了,到手的钱财,又怎么可能再还给人家呢。她拉扯了下自己男人的衣服,上前一步,冷哼道:“你眼里还有你最亲的人,你唯一在世的哥哥么?”
“有!一直都有。”
“只怕是被这个地狱来的恶魔,鬼迷了心窍吧?啧啧,这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要是再长大一点,只怕不是做嫂嫂,直接做了他的妻子了!”
“那——那又怎样?自古就有这样的习俗。”感觉到指间淡淡的温暖,雪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地说道。
说完,她自己脸都红了。
不,阿牧达旺的脸也红了。
雪衣,是他最美的嫂嫂。
“他是个僧人。”次旺拉姆强调着。
“他信奉的是黄教。我们吐蕃唯一可以娶妻生子的佛教派。”雪衣红着脸争辩着。
“他——他哥哥的钱是哪来的?”琶玛尖酸地撇撇嘴。
已经完全融合了先前记忆的阿牧达旺,只感觉脑袋一冲,被激起了一腔怒火,满腹心酸,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最清楚自己的阿哥是怎么过来的,此刻,却只能用手指着那一对男女:“你——你——”
雪衣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年,次仁达旺兄弟俩过的是什么样的穷日子。一没有土地可以出租,二没有银钱可以放债。抓头上,乱一把;抓身上,氆氇一片。瘦牛只有一头,支差的驮子却有九十九。次仁达旺只能靠两只手拼命干活。比鸡起得早,比羊睡得迟,一天忙得屁股不沾土。他为什么不能有点小钱?”
阿牧达旺顾不上嘴角的血,颤抖着手,接着说:“有钱人的炒锅是铁的,穷人的炒锅也不是泥捏的!”
“你个病秧子,你还待怎地?”次旺拉姆凶相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