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彦这一番话就象她自己一样――充满孩子气,但是,当大家看到她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都相信,这孩子说的不是假话。
老俞头叹了口气:“娃娃,不要急,老头子我这就去抽血。”当先走到陈薇面前客客气气道:“陈――听说你以前当过老师,我就叫你陈老师,陈老师,赶紧带我去抽血,救命这事儿,分秒必争啊。”
陈薇感激地点了点头:“这位老师傅,你跟我来,手术室在四楼,乘电梯就能到。”
老俞头带头先行,在他身后,伤疤女紧紧跟,有人陆续也跟了来。每站出来一人,郑佳彦就重重磕一个头,哑着嗓子道声谢谢,有人过去扶住了她:“孩子。别磕了,可别再弄伤自己了,阿姨这就去抽血。”
和沈慕古扭打在一起的小伙子早已经停了手,这时一把推开沈慕古,拍了拍身沾的面条,嘀咕道:“靠,不就是抽点血嘛。谁怂了谁没种。”说着大步向电梯走去。
等陈薇给老俞头抽完了血后,绝大多数图馆营地里的人都来了。有人还看望了一下正在睡熟中的关新,在手术室门口探了探头,见果然里面正在抢救,不等钱正昂开骂。就退了出来,匆匆挤到采血窗口,还嚷嚷着:“赶紧给我验血,抽了血好去吃年糕啊。那炒年糕不比汤年糕,冷得快。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老头在旁边乐呵呵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已经让沈慕古把那盆年糕端了回去,加点水做成汤年糕,等你采完血回头就可以吃了。”
陈薇也非常高兴。她劝回了几个年龄还小不适合抽血的孩子后,数了一下乐意抽血的居然有11个人之多。从概率说,总有2至3个适格者。加封海齐的型血,足够用来救郑佳希的了。
陈薇端着血液样品试管,正准备向离心机走去,交叉配血一般用盐水法、胶体介质配血法、抗球蛋白法、聚凝胺法等方法,但即使如最简单的与民间传说中“滴血认亲”相仿佛的盐水法,也需要用到离心机分离血清。
就在这时,室内一下子灯光全灭。陈薇不知发生了何事,将摆放着试管的盘子护在胸口。
化验室外传来刚抽完血的图馆营地众人的sāo动声:“怎么回事?谁把灯关了?”
“喂,喂,你别乱动,踩着我的脚啦!”
“大家小心,崖山这伙人没安好心,要对我们下毒手!”
就在乱象丛生时,走廊两端的应急灯自动打开了,这应急灯电源是由充电池供应的,在生化末世降临之初,曾经因为断电而在夜晚自动打开,直到耗光电池,但这段时间崖山众人启用发电机后,蓄电池重新充满了电。
有了光亮,众人的情绪终于稍为安定下来,这时周chūn雨、谢玲、沈慕古也赶了过来,周chūn雨当先大声道:“大家别慌,好像是电路出故障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咣一声被重重推开了,钱正昂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大吼道:“快,去拿所有的手电筒来!我的手术绝不能中断!他妈的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啊,难道要看着那个小姑娘死在手术床!”
无论是崖山、皎口水库还是图馆营地的众人,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是啊,手术室里正在进行一场人命关天的手术啊!这没了电,可怎么办!
周chūn雨拔腿就跑:“我去发电机房查看一下!”
谢玲道:“保安室有几个大号手电,我这就去拿。”
沈慕古拉着王比安道:“王比安,跟着叔叔去拆应急灯,把其他几个楼层里的应急灯都拆下来拿到手术室去。”
王比安还记得爱迪生用镜子反光帮助妈妈做手术的故事,跟着沈慕古边跑边问:“要不要我去找些镜子来,一楼大厅里就有一面大镜子。”
这时,沈慕古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皎口水库的众人,带头的正是裘韦琴,她追沈慕古道:“这位师傅,我们帮你一起拆。”
图馆营地的众人也看清了果然是突发停电,而不是什么“关灯为号伏兵尽出”的把戏,那老俞头刚要前相助,突然听到化验室内一阵呜咽声,他一回头,看到陈薇端着一盘子试管正在掉泪,他对这位陈老师倒蛮有好感,刚才抽血时,她的动作非常轻柔,还一个劲问他痛不痛,忙道:“陈老师,出啥事啦?”
陈薇抽了抽鼻子:“血型,没法化验了,离心机没电不能用。”陈薇心里难受得要命,这救郑佳希真正是一波三折,为了救她,王路抽了1000的血液,等封海齐来了,又煞费苦心劝说新来者献血,还差点因此引起反目,好不容易抽了血,正准备交叉验血呢,又停电了。
这生生是在折磨人啊。不但手术床的郑佳希历经风险,全心全意抢救她的钱正昂、陈薇、王路等人,也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在重重压力之下,陈薇终于失态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内传来一个声音,“陈薇,快,再抽我的血,等不及配血了!”正是王路的声音。
陈薇一回头,隔着化验室窗户看到,王路托着手臂,手臂还挂着抽血针头,站在手术室门口。王路急促地道:“别再浪费时间配血了,就算有电了,手术床的小姑娘也等不及你配血的结果了,她的血压正在急剧下降!”
陈薇脱口而出:“不行,你已经抽了1000的血了!”
封海齐挤到化验室窗口:“小陈,马抽我的血。”
王路皱起眉:“老封,你虽然是型血,但钱正昂说了,为了防止发生过敏、排异反应,不得不加入地塞米松、异丙嗪,这对那个小姑娘的手术并不好,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对陈薇道:“赶快给我抽血,要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