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个地方起名为半月峰,因为我第一次登上这里的时候,巨大朦胧的月亮正好出现在山峰后面,它被山峰的黑影切割成一个完美的半圆。
这里太高,气温低得让我的手指都快冻坏了。我在这里挖出了一个洞**,并且加了柴火。很多人看不到这里的美景,因为这里太冷,如果解决不了气温的问题,这里将无法成为飞行路线。
***
“太好了,他画出了地形图。”
“别高兴的太早,这是我们要到的第三个补给点,前两个在费伍德森林的中间和冬泉谷的山坡上。……冬泉谷是什么?”
“额,就是有很多雪,白花花的,路旁有一些嘴里会吐东西的奇美拉和熊怪,还有一些鬼魂和地精什么的…………反正很冷就是了。”
“好奇怪的地方。”
“没错。”我点了点头,向他伸出了手掌,“把笔记给我吧,你在这儿等我。”
“不!”
“你还没把话说清楚,自从你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说话以来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我可不想在飞行的时候摔死。”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真的……不能说……”
“那等你愿意说以后再来。”
“多格兰的日记在我这里哦。”
“不要了。”
------------------------------------------------
气氛再次僵持着,直到我现天色已经完全被黑暗吞没,就算这时候出也得不到任何视线,既然没有像科特.晨击哪样的视力,就只能等天亮继续走。“寻路者”搭建的临时棚屋解决了我们这一夜的住宿问题,火星在壁炉里跳跃着,我找了一个锅,放上清水慢慢煮着。
我靠在垫子里,试图控制意识缓缓下沉,寻找那片林中篝火。
自从弗雷得知我的存在后,他就在梦境中制造了这样一个幻象,在那里我能和他的灵魂见面。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把“能够够找到那片林中篝火”当作他的灵魂足够强韧或者是他愿意和我谈话的标志。
、
所幸的是这次我在篝火旁再次见到了他,弗雷靠在篝火旁的木桩上,腿上还压着一块毯子。
“你还好么?”我走近他,抢来了一半毯子。
“还有点困,不过没关系。”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最近都不会醒来。”
“我也是。”他自嘲的笑了,“其实你不用太紧张,我大概知道那个扰乱我精神状态的人是谁了。”
、
“那……会是谁?基尔加丹?”
“真的是他的话我连渣都不会剩下,还是等那家伙自己出来吧,我可不想主动去找他。”他耸了耸肩。
“对了,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
“为什么乔.迪格里看到你的脸,会一下子认定你就是凯尔萨斯本人?要知道本尊就在旁边啊。”
“这个么……”他忽然笑了出来,但没有马上就回答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军营中,如果仅仅凭借行为反应,你如何区分新兵和老兵?”
“嗯,这个么,那些喜欢喊着荣耀拼搏,冲在最前面的是新兵,猥琐地趴低往前蹭的是老兵;见到炮弹过来了呆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是新兵,刚听见声响就卧倒、并且喊出是什么类型炮弹的是老兵;等着后勤组送粮食的是新兵,知道最恶心的动物改怎么烹制的是老兵……唉,分辨的方法反正多了去了。”
“在我们这边,你只要往日怒军队里一站,喊一句:殿下来了!……那些眼中流露着憧憬和向往的是新兵,脸色青的是老兵,还有一些听到殿下来了就掏出家伙说要砍了他的人,是跟随殿下时间最长的人……”
“额……”我抹了一把汗,“他们有这么恨他?”
“恨不得见面就掐死他。”
“凯尔真的那么可恨…?”
“谁知道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敢肯定,那些吵着嚷着要砍了他的人……会毫不犹豫地为殿下战死。总之,不像那种带着伟大威严光环的领袖,我们的殿下,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
“那……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记得我把头染成金色的那天晚上,文森特去了什么地方么?”
“他去教会偷东西了啊。”
“除了教会,之前他还去了另一个地方——藏宝海湾印刷局。所有的通缉令都是从那里出的,他为我带来了过去半年的通缉令原件,我找到了属于殿下的那一张。”
“然后呢?”
“然后我敢肯定破碎残阳的骑士们懒到家啦,他们用在通缉令上的照片其实是殿下留在银月城的画像,逐日者王朝每位君王都会有一张的那种画像。”
“画得不像?”
“不,像极了。画师的水平是一流的,但是这中间有个问题,”他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那天……那个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不曾动弹,让画师画像的人其实是我……”
“你?!”
“不错。”
“那……他为什么不去?”
“殿下说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有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这是要放在历届君王旁边的……属于国王的画像啊!”
“殿下……他……”弗雷紧紧捏着毯子的一角,咬牙切齿道,“他在往他的魔法导师——**师罗曼斯的座椅上……涂强力胶!”
“……”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罗曼斯穿着以前常穿的那件袍子出现过了……”
“…………”
“所以,这次的事情,其实,的确不能怪乔.迪格里的观察力不够敏锐……而且,涂胶水这种事只是殿下搞出的恶作剧中非常轻微和绅士的一种。”
“我……有点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想要砍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