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男人似乎花了很大力气将怒吼声压在喉咙里,“怎么会烧到……”
“噢不……”歌洛卡的手指覆盖在唇上,慢慢站了起来。
“别想那么多,跑出来了才是最重要的。”图沙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您还没洗手,不要碰脸。”
人类女子下吓一跳,自己竟然粗心到忘记这只手刚触摸过瘟疫病菌携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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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不太好,又冷风又大,空气闻起来也很糟糕。”里维加兹掸了掸身上那件昂贵的驼绒长袍,火场的黑灰随着夜风飘到了他身上,手拍下去,浮灰变成了衣料上的一抹黑印子,“我看我们没必要呆在这里了,我还有很多工作,可不是来这里玩的。”
“可是……”
“别可是了,”地精离去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就依照你说的,从现在开始你来接管这家医院,一切条例你都可以修改和自行拟定,而我得到我的那份。”
“那这个女人……”
“你没能拿出证据,所以她仍然拥有自由,”里维加兹指出。“我相信我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让步,我们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不是吗?”
“好吧……愿圣光……”地精没耐性听完祷词转身离去,贾斯丁沮丧地看着地精身后那个身材纤细、脸沉浸在兜帽阴影中的保镖开始驱赶周围围观的病人和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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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不能这样,里维加兹先生!”歌洛卡忍不住追上去,“您知道这草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您一直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吗!”
“歌洛卡小姐!”图沙拉住了她,“您不该说这些。”
歌洛卡的声音虽然不响,但是足够周围的人听到了,顿时人群还是出嘈杂的议论声。而事情进行到此还没完,里维加兹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别让我难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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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立场一起爆冲突的场面真刺激不是么?】弗雷望着地精的身影感叹道,但是接下来突如其来的场面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地精再次迈开步伐,忽然从人群里闪出来一个人,似乎被人绊了一下,直直跌向地精,吓得里维加兹大喊卫兵。
保镖身手敏捷挡开了那个人,那人被推了个踉跄,在一片黑暗的剪影中,凯尔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啊,抱歉,我没看脚下……”
“这可能是来刺杀您的,里维加兹先生,这个人交给我,圣光会庇佑您的!”贾斯丁看起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的形象加分的机会,“喂,卑鄙的小人,放下你的武器!”
“哎?”凯尔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类,没有爬起来,也没有望向别处。
“快走开,你当了里维加兹先生的路!”
凯尔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贾斯丁说了什么,他慢慢站起来,目光在人类和地精之间疑惑的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脱口而出,“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地精也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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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跳起来,万一真的让凯尔说出了类似——你们策划了怎样的阴谋之类的话,那么接下去就要在杀手隔三岔五来串门的日子中度过了。
但是凯尔还是抢先说了出来:“你们两个……一定是结婚了!”
全场寂静。
我也成了石化的一份子,弗雷也很长时间没有了动静。
很久以后打破沉默的是来自围观者的的声音,那声音不是很响,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整齐划一的词汇让这声音无比坚定的回荡在听者的耳朵里。那是一声长长的:“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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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贾斯丁还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啊……结婚了呗。”凯尔理直气壮,自己说的那么清楚居然还有人没听明白,“喏,你看,两个感情很好的人,一直在一起不就叫结婚吗?从你们刚才说的话里来看,你们好像在一起行动已经很久了,我说的没有错!”
“哦哦——————”
“混蛋!不许哦!这……这是亵渎,这是污蔑!”贾斯丁被眼前这个不知道是疯子还是故意来诋毁他的人激怒了,他竟然跳过了一切法律(如果能称之为法律)的章程,直接举起了战锤往下砸去。
火花四溅,兵刃相碰,我拔出身侧的两把短剑互相交叉截住了落下的战锤,一左一右两个角度正好夹住战锤,贾斯丁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我抽搐着想要解释凯尔的意思其实是一种更接近“结盟”或者“组队冒险”的意思,但是不知为什么,从我嘴里跑出来的竟然是一声猥琐的:“恭喜……”
“哦哦——————”
猛然推开对方的战锤,我捂着脖子抓着凯尔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