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驾辕的骡子更是高大身板挺直臀圆脖硬腿粗蹄大鬓毛油亮。而那赶车的人一个个穿着翻毛羊皮袄也都是三四十岁壮汉脸膛通红膀宽腰粗的。大车一共来了五辆每辆车上拉两根电杆车到后车把式跳下车和丁开山交付后便和大家一起卸车上的电线杆。
电线杆平躺在车上一边一根先卸左边的车把式解开捆电杆的绳从车帮向地上斜搭了几块厚木板。杨树林说:“往下推吧!”
于是众人便拢住电杆两头使劲电杆有十来米长优势水泥的很沉推了几下没推动丁开山说:“咱们拿绳捆上两头往下拽。”于是众人便用粗绳索捆住电杆两头一使劲电杆吱吱喳喳压的马车乱响轱辘辘倒拽动了但是电杆一滚到地整个马车便向那根还没卸掉电杆的方向翻过去了。
那边的电杆没卸便滚到地上马车驾辕部位的电杆头把驾辕的骡子打的卧倒了。大家急解开才没伤到人车把式解开车上捆那另一根电杆的绳索招呼大家齐用力把立起的马车掀平又挥鞭把卧倒的骡子赶起。
“怎么会翻车呢?”
“可能卸车时两边车帮底下都应该支住。”丁开山说。
“对。”车把式点头。再卸另外几车先用粗木棍把车帮两边从底下都支住再斜搭模板卸电杆。果然车不翻了卸完车大家坐上车丁开山说:“今天咱们就跟车到车把式村转转那晚上唱戏!”
“哪村啊?”
“阳明堡。”
“是那个火烧飞机场的阳明堡吗?”王大力问。
“是。”车把式说。
阳明堡村名气可大徐向前带领八路军火烧了日寇的飞机场烧了日寇好多飞机中教科书力便有这篇文章。王大力等人来到阳明堡看到村子好大光村庄就有四五里长便问车把式:“阳明堡村有多少人?”
“一万多到两万。”
“怎么那么多人那得有多少小队啊?”
“光大队就十几个更别说小队了。”车把式笑笑说。
天还没黑他们先到火烧飞机场的地方看看只见那里是一片压的平平的场地也没铺沥青也没铺水泥只是黄黄的土露着星星点点的白可能机场的地面时三合土打的再看一里多远有一些低矮的土房大多都是土坯的院墙坍塌破落房屋没门没窗屋檐和门框部位都留有黑黑的火烧烟熏过的痕迹。
王大力鲜可欣走进这里转了转一院挨一院一房换一房户户被火烧院院墙坍塌。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个村子给烧成这样?走出那坍塌之地逢一老乡问:“这是哪个村怎么被烧成这样?”
那老乡道:“这是阳明堡啊。”
“那边不是阳明堡吗?”王大力指指响起锣鼓唱戏声音的地方说。
“那是后来盖得八路军烧了飞机场后日寇抓不到八路把气都撒在老百姓身上血洗火烧了阳明堡村凡没逃出去的人全杀光凡是能住人的房全烧光凡是能拿的东西全抢走。日寇在阳明堡杀了近千人一个村全毁了。。。。。。”老乡声音哽咽起来。
“那个阳明堡呢?”王大力问。
“那个阳明堡是逃走的人回来后在距离老村子二三里地的地方又重新盖的。***日本人打不过八路军祸害老百姓真不是东西!”这老乡愤愤地说。
村里唱的戏是北路梆子折子戏杨家将。是忻县北路梆子剧团演的从杨令公娶佘赛花唱起杨七郎打擂金沙滩借降龙木穆桂英挂帅。一天唱一折要唱十几天挺大的剧场挂着贼亮的几盏大灯戏台上演员“嗨嗨嗨嗨”地唱着台下坐满观众大都是村里人男女老幼都有拿条板凳找个地方一坐早去靠前后去后边不要票随便看演完戏村里给剧团结账。
王大力他们看到晚上十点来钟戏演完了十来个人出了阳明堡村向住处走去。“看戏真来劲不要钱白看!”杨树林边走边说。
“不要钱咱们可亏大了!”丁开山说。
“怎么?”刘炳坤问。
“咱们卸第一根电杆不是吧驾辕骡子砸了么回村骡子便倒地不起了过俩钟头撒了泡尿一看哪是尿啊都是血。叫来兽医站的答复看兽医看看摸摸说是把这骡子的腰子活活砸下来一个骡子虽然死不了可是成废骡子了让咱厂赔!让咱赔一千块!”
“那么贵啊买个马才二三百。”杨树林说。
“人那是驾辕的骡子!”丁开山回答。
今天下工比较早刚十一点钟便卸完电线杆了。他们坐车回住处。这次干活的地方不远只七里路在滹沱河西边因为滹沱河三十里外才有座桥可以过车他们去时绕了一个大弯。回来时傍着河边的路走。杨树林在车后槽帮上突然看到白色的盖着雪的滹沱河河面上有两辆马车在穿行车上还坐了几个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