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施听完,顿觉茫然若失,呆了半晌,黯然道:“当年我外公率本教协助我爹与姜小白争夺齐国国君之位,只怪可恶的管仲,故意放走姜小白,让他抢先一步成了齐国国君,害得我父母被鲁人杀死。那姜小白恼恨我教,不但杀了我外公还大肆剿灭本教,害得本教元气大伤,只有远避骊戎!”说到这里,优施的神情有些激动,身子发颤,浑身骨骼“喀喀”作响。
骊姬见状,忙柔声唤道:“教主!”
优施听了,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无限柔情地望着骊姬道:“在骊戎,幸得你父亲收留,我教才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这些年来,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想杀了姜小白替我父母和外公报仇,夺回齐国。可姜小白势大,我教实在难及万一,待几次派去刺杀姜小白的那些教众也无一生还时,我更是万念俱灰,以为今生报仇无望了。谁曾想,晋国忽然攻打骊戎,骊戎不敌,我和你父亲商议后,决定将你和你妹妹送给诡诸求和,让你和你妹妹施展媚术迷惑住诡诸,趁机夺取晋国大权。”
优施说着说着,忽然有些激动起来:“此次我听说重耳带兵出征,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便率手下来晋国,本以为我们能够利用夷吾除了重耳,再嫁祸给申生,待除掉申生后,我们再把夷吾害重耳,陷害申生的事宣扬出来,夷吾必死无疑。这样,奚齐自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世子。”
只要我们暗中再除掉诡诸,晋国的大权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你就可以脱离诡诸的魔爪,而我也就可以借晋国之兵来对付姜小白,为我父母和外公报仇了,夺回本该属于我父亲的齐国国君之位。谁知道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天意弄人啊!”
骊姬见优施越说越激动,赶忙劝慰道:“教主休要烦恼,我知道教主心中现在必定非常失望。但教主不用着急,诡诸如今已被我迷惑住了,此次不成还有下次,我们总会成功的。”
优施口内应着,百感交集地说道:“是啊,我原以为此次我们可以顺利除掉重耳、申生和夷吾,使奚齐成为世子。这样,我向姜小白报仇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唉,为了设这个局,我花费了的无数心思和人力物力,哪知道如今却功败垂成,你可知我心中有多失望!”
骊姬忙道:“教主不要再多想了,眼下重耳即将回来,他回来后肯定要大肆追查此事。重耳此人异常精明,教主还是赶快通知绛城中的兄弟,赶紧离开绛城去避一避。”
优施眼睛望着骊姬,叹道:“唉,这些年来,你为了助我报仇,受了那么多累,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骊姬眼眶一红,轻声道:“教主莫要说了,当年若不是教主你出手相救,我和父亲跟妹妹早就被我那个狠毒的叔叔给杀了,怎能活到现在。教主的大恩,骊姬就是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受这点罪又算的了什么!好了,别再说了,教主赶紧出宫去疏散兄弟们吧。”
优施收敛心神,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还是叫弟兄们不动为好,现在咎犯正在追查,如果疏散兄弟们的话,反而会引起咎犯的怀疑。”
“可是如果等到重耳回来,他亲自追查的话,我们的人就更难以脱身了。”骊姬急道。
优施微微一笑道:“你大可放心,任他重耳再聪明,也想不到此事我们也牵涉其中,以他的聪明,他现在必定已经开始怀疑夷吾了,他回来只会去查夷吾,而不会查我们。”说着,又是轻蔑地一笑道:“我想夷吾现在肯定是又急又怕,他生怕重耳回来……”
骊姬一听优施说到夷吾,顿时急道:“夷吾这小子心狠手辣,他现在知道重耳没死,他怕事情败露,必然会去杀了稷真人灭口。你快去通知稷真人,叫他小心夷吾!”
优施呵呵笑道:“你多虑了,稷真人为人机警,而且身手不凡,夷吾怎能奈何的了他。”忽然又奸笑道:“这次虽然杀不了重耳和申生,但我们却可以利用这个来要挟夷吾!”说完,转身拉开房门,出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