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严刑拷打那是家常便饭,因此言文泽等人看了也并不在意,但邹子华却不同,他脑子有现代人的意识,根本见不得这种严刑拷打的方式,所以见状是又惊又怒。再一看旁边坐的刘贤还面带笑意,心中更怒。讥讽地说道:“刘大人的确好手段啊,我看这女子很倔强啊,刘大人居然能使她招供,真是不简单啊。”
旁人都听出邹子华这话是在讽刺刘贤,可这刘贤这时候却好像的确是一个糊涂虫,偏偏听不出来,还以为邹子华在夸他呢,登时脸有得色地说道:“重耳公子过奖了,这女人的确很硬,无论我用鞭刑、夹棍、拔指甲,钉竹签这些刑法这女人就是咬牙不招!”
邹子华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就听刘贤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后来我叫人拿盐撒在她伤口上,她忍受不住终于招了。”
邹子华听完,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这个家伙也太毒了,我的娘,这不就跟电影里东厂审问犯人一样嘛。再看言文泽和赵衰他们这些人也是一脸的骇然,虽然他们见惯了用刑,可哪曾见过如此毒辣的手段啊。
邹子华偏过头对言文泽道:“言太傅,我认为此案的真凶并不是赵李氏,而是司寇大人。”言文泽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这是邹子华在戏弄刘贤,他听了刚才刘贤得意洋洋说的那残酷的逼供招数,虽说言文泽没有邹子华那种现代人的观点,但从读书人德治的思想来看,也感觉刘贤那手法实在是残酷歹毒,简直禽兽不如。所以他听了邹子华这话并不出声,只是面带微笑的把邹子华望着。
刘贤一听可吓坏了,这可是杀人啊,要砍头的呀。不知这家伙的确是个糊涂虫呢还是惊慌,他竟全然没有想到这是邹子华在戏弄他。他急得涨红了脸对邹子华道:“重耳公子,你,你没凭没据的,岂,岂不是污蔑本官!”
邹子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呵呵一笑道:“没凭没据就没凭没据吧,只要打得你招了就行了,老子现在赶着要去万花楼找卿玉姑娘呢,这些小事不用理会了!”
邹子华这话正是套用了刚才幕人转述出来的刘贤那日所说的模版,而且他的语气也学得跟那幕人十分相似。
听得周围好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些司寇府的衙役在刘贤面前虽然不敢笑出来,但肚里却在偷偷的乐,就连言文泽听了也不禁莞尔。
邹子华这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弄得刘贤是又气又急,偏偏却又无可奈何。邹子华又斜着眼故意上下打量了刘贤一番,然后略带挑衅地说道:“刘大人,我看这模样,如果对你用刑,恐怕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你也会承认你是杀人凶手了吧!”
邹子华这番话虽然很荒谬,但说得刘贤偏偏就无法反驳。无奈之下,只得把心一横,咬牙道:“重耳公子,这是我们大周的事,你们晋国恐怕管不着吧。”
邹子华没有理他,而是起身将跪着的赵李氏扶了起来。
刘贤见邹子华没有吭声,还以为自己的话把邹子华给镇住了,还在那里满心欢喜。哪知道邹子华忽然厉声道:“刘大人,你可知赵老板的真正死因乃是被人勒死,并不是中毒而死,而且你还根本没将案情中的疑问查清楚就将赵将军的堂嫂屈打成招,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收受了凶手的贿赂,就让赵夫人去替他顶罪。等我见着周王时,我一定要向他讨个公道!”
赵衰在一旁也挺配合邹子华的,等邹子华一说完,他也马上鼓起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刘贤吼道:“刘大人,你真是欺人太甚!”
赵李氏一直在木然地听着他们的话,当她听到邹子华说她丈夫并不是中毒而死时,心下大惊,再听到邹子华说她是赵将军的堂嫂时,更是愣住了,我家老爷并无堂弟呀,这怎么突然出现一个做将军的堂弟呢。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转念间,便已明白邹子华他们是在救自己。心中那个本来已经熄灭了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她拼尽所有的力气喊道:“民妇冤枉!……”
邹子华假意道:“既然你说冤枉,为什么又要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