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心下不禁暗暗叫苦:“这下遭了,我他妈怎么那么背呀,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晋国二公子,现在主公对晋国有所求,如果晋国有什么要求,主公一定不会拒绝的。WenXueMi。com要是这个重耳在主公跟前说我两句坏话,别说我头上这顶乌纱,就是脖子上的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想到这里,他的汗水涔涔而下。好在他官场多年,在处事上也学得比较圆滑了。他赶忙快步走到邹子华跟前,装模作样上下打量了一番邹子华,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位就是重耳公子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难怪能轻而易举灭了虢国和虞国。唉,刚才之事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重耳公子莫怪。”他那笑啊,简直比哭还难看。
邹子华厌恶地看了刘贤一眼,也勉强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刘大人不必在意。”
刘贤听邹子华并不和他计较,喜得是眉开眼笑。就听邹子华忽然又道:“其实我们此次跟随言太傅来也是因为赵李氏一案。”刘贤一听,顿时一愣,暗想,重耳是晋国公子,赵李氏一案跟他没有瓜葛啊,他怎么会也来参合?莫非那些刁民也去找了他喊冤,真是可恶!经过了刚才的教训,刘贤说话也有些谨慎了,就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事不知重耳公子是如何知道的呢?”
就见邹子华一指赵衰道:“这位乃是我们晋国赵衰将军,本案中被害的大兴绸缎庄赵老板就是他的远房堂兄,我们来到成周就听说赵老板被赵李氏毒死了,于是我们就陪着赵将军去赵家吊唁他堂兄,在吊唁时,赵将军发现他堂兄并不是真的中毒而死,而是被勒死的。赵将军怀疑是有人杀害了他堂兄故意嫁祸给赵李氏,于是我们就急忙来衙门想找刘大人重审此案,哪知道路上又遇到了言太傅,他听说后,就陪我们一起来了。”
邹子华这番半真半假的话一说出来,赵衰是哭笑不得,而白恒和展毅还有言文泽手下的六名护卫都把赵衰看着,肚里暗暗好笑。言文泽虽也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佩服邹子华的聪明。
因为要是重审此案后证明刘贤的判罚是错误的,那刘贤就有失察的罪名,所以无论判罚是否正确,刘贤也不愿重审此案。言文泽虽说是太傅,但司寇衙门却并不归他管辖,而重耳是晋国公子,更无权过问周朝的事。如果刘贤故意找借口推托的话,言文泽也拿他没办法。
可经邹子华口里这么一说,死者乃是晋国将军的堂兄,而且又有晋国二公子出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虽说刘贤要担失察的风险,但如果得罪了晋国,那后果会更严重。权衡轻重,刘贤一定会同意重审此案的。
果然,刘贤听了邹子华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心中转了几个圈,随即笑道:“原来赵老板竟然是赵将军的堂兄啊,真是意想不到。”
“唉!”刘贤叹了口气后又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道:“虽说重审案件有违法度,说不定会被司寇大人责骂,天子责罚,但既然赵将军对堂兄的死有怀疑,那本官就担着被责罚的风险,重审此案!”
邹子华听完,肚里暗笑道:“这家伙我怎么瞧着一点也不糊涂呀,倒像是个老油条!”
刘贤带着众人来到大堂上,请邹子华和言文泽坐下后。便吩咐幕人将赵李氏一案的卷宗取来,同时,叫过两个衙役,让他们去将牢里的赵李氏押上堂来。
不多时,幕人将卷宗取来交给刘贤。刘贤接过,随手又递给了邹子华道:“重耳公子,这便是此案的卷宗,请过目。”邹子华知道那上面的字它们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它们,于是看也不看,顺手又把卷宗拿给了身后的赵衰道:“赵将军,这是你们家的事,还是你自己看吧!”
赵衰当然清楚邹子华的意思,微微一笑,接过卷宗,打开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赵衰突然大声道:“这里就有问题!”
邹子华闻言一喜,忙问道:“有什么问题?”
赵衰指着卷宗道:“根据仵作的检验结果,那药罐里至少有二两砒霜,可赵李氏只让苏管家去买了二钱,数量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