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黄刚入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人就在识海里一声高吼,震得他一阵翻腾,从床上不情愿的翻身起来,走到窗边。
“叫魂呢,你这现在连具肉身都没有的家伙,哪里懂得我一路颠簸,全身酸麻。”苏青黄看着窗外夜色说道。
“明日局势未明,为何看着你悠哉悠哉的,我却比你还急。”那人无奈说道。
“下雨了呢。”苏青黄答非所问,此地处在青郡最南,所以入夏也要比别地早些,这一场初夏雨后,暑气将来。
“喝一杯吗?”苏青黄问道。“雨中对酌一杯,实在应景。”
那人苦笑说道:“我倒是想与你煮新雨入酒,只是没了身子,又哪里能喝的下。”
“那还真是可惜。”苏青黄以杯揖月在手,风摇满杯,叹道。
“要知道这具身子,也曾青郡走马,十街斗酒而不醉,别的不敢说,至少酒量我还是继承下来。”
“至少告诉我个名字吧,你我相处这么久,总不能一直以哎,喂做代替。”
那人沉默良久,出声说道:“那就叫我老负吧,刀贝负”
“胜负的负?”
“背负的负。”
“好,老负,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明日胜算如何。”
老负想了想,说道:“如果说拿到玉牌就算胜了,老实说,你的胜算还
是很大的。”
“今日路过小半个镇子,我有所感应到的心动境界有几十位,更有五股晦涩之,神识之力极为敏锐,似乎感应到有人窥探,一触既退,想来该是离合境。至于是几境,还不知晓。”
随后又添了一句,“到了离合境中,一境之差已如凡铁与之金玉,一位离合二境的,可以同时招架三位离合一境而占上风。”
“比如你昨夜占人便宜的那位,距离二境也就差一层窗户纸,要不然哪里能那么快分出胜负。就是那妞儿修为不错,手段实在嫩了点,应该是刚出师门,跟个雏儿一样。”
“这么多人争夺二百玉牌,你浑水摸鱼,未尝不可。”
苏青黄一杯饮尽,笑道:“难道老负你曾经是离合境,要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还是那句话,尽在书中。”
“读了这么多书,你当初该不是打着以文入道的主意吧。”苏青黄问道。
“那你这是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虽说圣人书中有大道长生之路,可功成名就之时,想于万千诱惑中守住当初那颗清苦之心,谈何容易。尤其前后千年,真正成了的那几位,简直一个手指就能数过来,更让人觉得此道几乎中途而断,如今想要重走此路,简直痴人说梦。”
老负一阵笑声。
“如果遵循前人之路,那么这条路,的确是断的。要不怎么说书生穷酸呢,读书读成死脑筋的一群人,不懂变通之法,只知拾人牙慧,跟着一条路走到黑,然后大言不惭的说文道之路断绝,其实那一股前人可而他不可的酸气,简直比街头马家的米醋还要酸,酸倒了牙。”
苏青黄笑看楼下轻歌舞袖,夜里的淅沥小雨并没有扰了这帮人的兴致,依旧歌舞升平,好似全然不知战火再过几月就会将此地变为废墟一片。
什么闭关五十年的老神仙,高高在上的凌烟阁子弟,单凭一宗一派,都决计挡不住北越纵横天下的十万重铁骑。
“老负,你刚才所问,为何不着急,其实我当然急啊。”
“但再急也要一步一步来,若我没养好精神就做接下来的事情,识海虚脱,明日又哪来的力气去抢夺玉牌。”
“我们都很急,因为我们皆有要拼上性命守护的东西。”
苏青黄独坐青灯之下,遥望远处青山如黛,碧草如烟,悠然说道。
老负来了兴致,“那把东西拿出来吧,昨夜时间紧,没有细细分辨,现在我得看看这批东西里有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多给自己添一道保险,总是没错的。”
苏青黄打开一路背着的皮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
老负一一鉴别。
“这些符不错,把自身之灌注其中就可以使用。哈哈,还有三重雷符,这是宝贝,但以你现在的境界强行使用两张,估计就脱力了。”
“这把匕首品质不错,比你手中的碎星还要胜一筹,应该是到了宝级的顶峰。”
“还有这些丹药,除了这一瓶不能服用,其他的你都可以服下,能给你增加不少灵气,好让系统的灵气储存有些剩余。”
“那这个呢?”苏青黄指着里面最不起眼,一把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钥匙说道。
能被一位离合境小心收起,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嗯?”老负沉吟良久。
“想起来了?”
老负语气愁苦。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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