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望着幽容风,点点头,目露离别之情,轻声道:“好,多谢幽大哥已经为小弟安排妥当,只是幽大哥,你何时走,兄弟也好为你饯行,你切勿推让,你我今日分别,不知何年何月又能相聚,若是不向幽大哥饯行一二,小弟恐怕今生也会不安”。
贯良此番大道理说出,幽容风亦是心中激动,望向贯良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深情,他从出生起,便在师门苦修道法,平日相处的师兄们,都比他年纪大多了,与他的相谈中便如何师父说话一样,毫无半点同龄人的友情可言,所以听得贯良如此一说,幽容风自也是心中激动不已。当下走上几步,一把握住贯良的手道:“容风多谢林兄弟,只是事情紧急,恐怕不能与兄弟一醉”。
贯良颔道:“幽大哥,小弟自是明白,亦是不会耽误你行程,今日我们便到街上的倚翠楼稍稍喝几许酒,反正大哥回到师门,亦是要吃饭,不如便陪小弟在此先吃,也算是饯行若何”。
幽容风点点头,道:“那不若我们现在便去”。
贯良点点头道:“好,幽大哥请”,说罢,携着幽容风向外走去。
西风紧,黄叶落。凤县街头,此时已是一副深秋模样。原本城中一棵棵的大树,此时已是碧绿尽去,黄色染身。凤县多银杏,一阵风起后,城中已满是扇形的银杏叶在空中飘舞,看上去煞是可爱。
贯良相携着幽容风走在凤县街头,望着漫天飘落的银杏叶,不由道:“幽大哥,昔日我来凤县时,这些银杏树还是生意婆娑,此时竟是绿色尽退,生意尽矣。当年桓温手抚柳树,感叹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依捻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幽大哥,这人生短暂,昨日还和大哥在城中喝酒尽兴,不料今日却是和大哥分离在即,正所谓世事无常啊”,说罢,贯良一手抓过飘落来的银杏叶子,放在手掌中,仔细端详一番,这才又将它扔到地上。
见贯良如此感叹,幽容风长舒一口气,朗笑道:“兄弟,人生如白马过隙,虽然短暂,但却又有许多事要做,便如兄弟感叹的银杏树,到了明天春天,又会出新芽,重现生意,兄弟,容风想,最迟明年春天,我们便会再次相会”。
两人在说话间,倚翠楼已经到了,那倚翠楼的小二,看到两人,已是迎将出来,招呼两人到常去的雅座做好。
在这半年中,贯良和幽容风便是这的常客,两人俱是单身,又懒得找人生火做饭,所以便常常约在一起,在这倚翠楼一聚。
见贯良和幽容风坐好,那小二道:“两位爷,可是照常上菜”?
贯良摇摇头道:“今日却是要丰盛,只是酒不须多,菜便用你酒楼的招牌菜”。
那小二诺了一声,退将下去。不大会,便看到他已是将酒菜送上。菜选的是凤县有名的山八珍,酒却是不醉人的米酒。
贯良见酒菜已上,忙替自己两人斟满酒,这才端起酒杯,望着幽容风道:“幽大哥,临行在即,做兄弟的先敬你一杯”,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幽容风亦是端起酒杯,对着贯良一示意,也是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别离泪”,两人一来一往,不到多时,一大壶米酒竟是喝完,而桌上的菜,亦是吃了许多。
日头渐渐中上,晚秋的阳光,谢谢的射入酒楼的纸窗,告诉这两人,时光已是不早。
贯良和幽容风虽是一直在喝着酒,心中却是异常明白,尽量不让自己喝醉,眼看着日光射进酒楼。幽容风望着贯良微微一笑道:“林兄弟,时光不早,容风却不能再喝了,恐怕师门其他的师兄们,早已在等容风了,林兄弟,我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