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背上能坐人的地方本自不大,贯良的身子能往后仰,白衣女子却是不能,毕竟她的背后没有任何凭借之物。随着贯良的后背越来越挤向后面,白衣女子心中亦是越来越郁闷,不过郁闷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羞涩,胸前的酥麻感亦是时不时的直袭心头。在贯良的身体又一次又要舒适的躺在自己怀中时,白衣女子终于羞怒了,纤手一推贯良的身体,脆生生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靠到人家怀里羞不羞”。
贯良被白衣女子如此一说,登时脸便如涂了鸡血般,烧得通红。身体更是绷得紧紧的,不敢再靠在那女子身上。不过开始靠在白衣女子身上时,身上还有借力之处,这一离开那女子身体,贯良才现,自己在鹤背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先前时的自得了。每一阵风来,贯良的身体都是一阵摇晃,两只手只能是紧紧的抓住那白鹤的羽毛不放。这也可苦了那白鹤,身上的羽毛被贯良紧紧的抓住,每次风来,都是疼的白鹤鹤呖不已。耳中听着自己的白鹤疼成这样,白衣女子一阵心疼,道:“林朝,你还是靠我身上吧”。
贯良闻言却是不肯,身子依旧是挺的直直的,反问道:“姑娘,你要将林某带向何处呢”?
白衣女子闻言一阵默然,良久才怒道:“本姑娘还没想好呢,等想好,自是会告诉你”。
贯良听得那白衣女子如此说道,心中恨不得将那女子痛骂一顿,只是形式不由人,身在半空,贯良却是不敢将自己的怒火将出去,只能是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强自一笑,轻声道:“敢问姑娘,什么时候你能想好,林某还有事要办”?
那女子却是理也不理贯良的问话,反而是用手轻轻一拍那白鹤,就像那白鹤能听懂她说话一样,喃喃的对着白鹤低语了几声。
贯良正待冷笑几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哪知眼睛一瞟,便看到那白鹤像听懂了她话语一般,鸣叫几声,双翅微微一收,身子往下一俯,径直向地上降落下去。
耳边听闻那呼呼的风声,而口鼻间更是被冷风直接灌入,便是方才还穿越在期间的白云,此时也正在急远离自己而去,至于下降的那种失落之感,更是让贯良的心都彷佛悬在半空。这一刻,贯良才知道,从空中掉入地上是如此的可怕,急切中,贯良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白鹤那粗大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白鹤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贯良但感自己耳边没有了风声,心中也没有了那种异常的感觉,这才睁开双眼。入眼处,便看到那白衣女子,正自俏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因为薄纱依旧罩在她的脸上,贯良却是不知她是何等表情。再望向四周,入目处都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自己竟是身处在一陌生的山谷中,也不知道这里离开封有多远了。
看着面前的一切,贯良心中一阵无奈,朝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一揖道:“姑娘,你将林某带到此地,究竟是何用意,就算是林某拿了你的长剑,你也不至于如此对待林某啊,林某只是情急之下借用而已,再说现在不是已将那青霜剑还你了吗”。
那女子听得贯良提到青霜剑三字,似是颇为惊讶,道:“你认识姑娘的青霜剑”。
贯良苦笑一声,一指那白衣女子的青霜剑道:“姑娘,你自己的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上面写着青霜二字么”。
那白衣女子似是一阵娇羞,横了贯良一眼,嗔道:“本姑娘就不识那古字,又怎么啦,你不过就是识得两个字么,对付你,本姑娘一个指头也够了,哼!没听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么”。
贯良心中微微恚怒,轻声道:“姑娘,书生虽然无用,可是能治国安邦,平定天下,这又是几个武夫能用的,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岂不闻,大丈夫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贯良本来心中就是微微有气,被那白衣女子讥讽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时,心中原本积聚怒气,终于爆出来,向那白衣女子抛头盖面的骂将过去,只是他骂的高兴,却是忘记了白衣女子原本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但听得她重重的哼将出来,竟是栖身到自己面前,芊芊素手猛然伸出一指,在自己鼻子上猛然一弹,旋即又退后几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道:“怎么啦,不服气,本姑娘就是小人,就是喜欢打人,你又奈姑娘若何?”
贯良鼻子被那白衣女子一弹,登时一股酸疼涌将上来,眼中更是禁不住流出了两行眼泪,鼻子也是鲜血直涌。贯良原本不知道自己鼻子也在流血,只是感到自己鼻子里热热的,像鼻涕一样的东西一直在流,用手顺势一擦下,这才知道自己鼻子也在流血,当下不由眼泪汪汪的指着那白衣女子道:“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那白衣女子哈哈一笑,用手一刮自己蒙着白纱的小脸,道:“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弱女子面前流眼泪,你羞是不羞?”
贯良仰起头,捂着鼻子,怒声道:“你是弱女子么,弱女子能像你这样,对一个大男人动手动脚”。
那白衣女子又是一笑道:“你不是大丈夫嘛,不是能治国安邦嘛,怎么啦,连一个弱女子的手指都挡不住,真是大言不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