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右手猛然一击自己左掌,大声道:“那就好,看来我今天回家的巧,朝哥儿你回家的也巧,明日一大早,我们的船便要上开封府去,朝哥儿,你不如跟我们船一起去开封吧,这样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而且你也省力不少”。
贯良闻言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微微思索了一番,见自己哥哥不说话,林夕一扯贯良的衣袖,急道:“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林勇说的不是蛮好的吗?你跟着林勇,夕儿和爷爷也放心”。
林勇也道:“朝哥儿,就这样说定了,跟我们船一起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贯良点点头,淡然道:“也好,那就这样定了吧”。
林勇道:好,那朝哥儿,我便去跟我们船老板说下,明天一大早我到你家喊你”。
贯良颔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我在家等你了”。
看着林勇离去,贯良转向林夕道:“夕儿,我们也回家吧,爷爷估计再等我们呢”,说罢,向家中走去。
在回家的途中,贯良便已经在心中组织好了,应该如何跟爷爷解释的话语,所以到了家跟爷爷一说,在爷爷的颔一笑中,他便已轻松过关。
在家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贯良就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而林夕又在贯良的包裹里放了一些干饼,好让贯良在船上有些吃的。这边厢刚将行李收拾好,那边厢,门外边已经响起了林勇的喊门声。贯良将包裹往肩上一背,而身边的林夕早就乖巧的将门打开,将哥哥送将出去。
天色才蒙蒙亮,看上去,只是在东边的天空上泛着一点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出来,不过看看这天边的鱼肚白,贯良便知道,这是个好天气。
一路随着林勇向河边走去,贯良远远的便看到河岸边靠着一只大船,船上依稀还站有几个人,看那情况,那船早已在河边等候多时了。
看到贯良和林勇过来,船上一船工喊道:“勇哥儿,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位举人大人”。
此时相距那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林勇亦是扯开嗓子喊道:“刘大哥,我身边那位正是”。
那船工闻言爽朗一笑,喊道:“举人大人,小人这厢有礼啦”。
在两人一问一答间,林勇和贯良已经来到船边,听到那刘大哥向自己行礼,贯良忙冲船上众人一揖,道:“林朝有劳各位了,一路上有所劳烦的,现在先在这道声谢”。
船上一船人都是呵呵大笑,贯良知书达礼甚是合他们的脾胃,便在贯良和他们说话时,从船舱里又走出一中年汉子,青衫长袖,打扮与船上的船工短袖甚是不同,隐隐然更是可见一种与船工不同的气势。
见到那中年汉子出来,林勇忙向贯良一使眼色道:“朝哥儿,这就是我们章老板,朝哥儿,你能同船还亏得他同意,你来认识一下”。
贯良忙向那章老板微微一礼,道:“章老板,林朝可能一路上要打搅你了”。
章老板连忙还礼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林举人能上鄙人船来,已是鄙人三生有幸了。对外面人说起,好歹也可以说,鄙人这船也算是呆过举人了,今年林举人要是能中上状元,他年鄙人还可以说鄙人这船呆过状元呢”,说罢,他又是朗然一笑。
贯良微微一笑,这章老板很会说话,只是一番话,便说的贯良心头舒畅,虽不至于忘乎所以,但也是一阵痛快,人情来往,原本便是“花花大桥人抬人”,这章老板如此恭维来,贯良自也是一番恭维话过去。
见贯良上船,那章老板连忙请贯良去船舱里坐,贯良推却了一阵,道:“章老板,这一路上恐怕也要个三两日,小生想先坐在这船头,看看这河边的良辰美景,待会累了,小生再进舱坐如何?”
章老板闻言微微一笑,知道现今儿个读书人都好这一口,喜欢吟赏烟霞,做一些书生意气之事,也不在强求,自己进了船舱,让贯良自个儿呆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