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君松开贯良的手,朝那黑须人微微一福,脸上绽放出一缕笑容,道:“小女子王惜君拜见陆大人,祝大人福体安康”。
那陆大人朗笑一声,打趣道:“怎么王小姐也喜欢兜圈子了,昔年跟你师傅一起时,可不是这样”,继而言语一转道:“王小姐有何事,何不直说,你我也算是熟知,可不算是外人”。
王惜君微微一笑道:“大人既然要小女子直说,小女子也就不加掩饰了。小女子这次闯入阎罗殿,的确是找陆大人您有事,这事小女子自己办不成,非得请大人多加帮忙不可”。说罢,王惜君朝那陆大人微微一福,续道:“大人,这事对小女子来说是大事,对于陆大人您来说却是小事一桩。只要大人肯帮小女子,小女子日后便一定厚报于大人”。
那陆大人放下笔,捻须朗声一笑道:“陆某只是这阎罗殿小小一判官,又能帮你什么大事。两位先进来说话,站在门口这不是让人骂陆某么。”说罢,他已自起身,站将起来,手往房中椅子一示,续道:“两位先坐,我们坐下聊如何”。他言语虽是淡淡,但是话语间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而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一种凌人之气。
王惜君朝贯良使了个眼色,两人眼神交流,已是心意相通,当下齐齐步入房中,又在陆判官所示意的位置坐下。
两人方一坐定,还未待开口,便听得陆判官道:“王小姐,你找陆某是为何事,便与我说上一下罢,要是能帮上忙,陆某便一定会帮的”。
王惜君微微一笑道:“陆大人,我有一朋友遇贼人所害,无辜身亡,此次便是要陆大人帮忙,查找一下我朋友是否在地狱当中,我们也好问一问,谁到底是他仇人”。
陆判官面色一正,怒声道:“竟有此等之事,此事既让陆某人知道,陆某人便一定严查到底,如若此人含冤而死,陆某一定让他冤屈得雪,王后,便一直目光炯炯的看着陆判官,现在眼见这位陆判官说的如此正派,心中一阵折服,忖道:“人人都说地狱如何如何险恶,今日一见却似胜过人世间千倍”,不过这念头才在心中转上一转,旋即贯良又忖道:“试玉需烧三日满,辨材还待七年期,我现在却不能轻易下这判断,要不然便如沈家伯父一般,我心中将他视若叔伯,他却视我若雠雔”,心中如此一想,看向那陆判官的眼神却更是一刻也不敢放开了,心中既有一分期待又有一分担心。
王惜君闻言脸色一阵低落,悲声道:“陆大人,我朋友姓童名诚字连平,乃是开封府治下,当今天下第一家童家的家主”,说罢,王惜君起身朝陆判官一揖,续道:“大人,还请你多加帮忙,也好让小女子能帮他沉冤得雪”。
陆判官闻言一怔,旋即又恢复正常,原本还是十分严肃的脸上,亦是微微浮上了一分喜色,不过他一怔的反应极快,脸色的一丝喜色亦是转瞬即收,若不是贯良一直在仔细观察他,险些就要疏忽过去。
那陆判官站起身,微微一笑道:“王小姐,你稍等下,我这便去查下”。说罢,看了贯良一眼,面带疑惑之色问道:“王小姐这人却是谁,恕陆某人眼生的很,何不介绍一番,也好让陆某认识一二”?
这陆判官的一怔一喜,虽是转瞬即逝,却是让贯良对他生出一番疑义,只是匆忙间,却是不方便开口阻拦王惜君说出自己身世,只能伸手握住王惜君的小手,轻轻一捏。
王惜君小手被贯良一捏,心中却是没有太过在意,看着贯良微微一笑,道:“他只是一凡人,是刚才我所说的童城兄弟,此番便是为了义兄童城而来”。
那陆判官闻言击掌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兄弟情深,勇闯地狱,王小姐你稍候,我便去去就来”。说罢,起身疾步离去。
看到那陆判官离去,贯良一紧王惜君的手,摇摇头,轻声道:“妹子,不知怎的,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番不祥之感”,说到这,贯良朝那陆判官消失的方位看了看,续道:“妹子,我看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这判官答应的太快了”。
王惜君闻言一笑,小手微微用力,握紧贯良手道:“大哥勿须担忧,这陆判官,我师傅曾经带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却是熟悉的很,他在人间也有些事情,要经常托我们来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