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家娘子便是方才拦住贯良抱着小孩的妇人,此时她对于贯良已经没有先前那提防之心了,当下道:“奴家叔叔出去一年多了,那房子也空了一年多,不过贫苦人家住的地方,恐怕公子你看不上”。
贯良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娘子带我看看就好”。
当下那一群人将贯良带到何家娘子他叔叔住的房子边,到得房前,何家娘子走道前面,用钥匙将锁着的门打开,又推门让空气流畅了下,这才道:“公子,这房子便是了,只是房子已有一年多没住人,怕公子嫌弃”。
贯良抬步进去,四下打量了番,除了这房子一年多没住人有股霉味外,其他地方甚是合他心意。里面不但打扫的甚为干净,便是这房子里的布置让贯良也甚为满意,当下便道:“何家娘子,你看这房子我租下来,住到明年四月,租金为五纹银子,如何”?
何家娘子听到贯良说五纹银子的时候,牵着自家小孩的手都不由的一抖,颤声道:“公子说的可是真话”,话虽如此说,心中犹恐贯良又突然反悔。
贯良呵呵一笑道:“真是真话,我们现在便写下契约如何”?
这一群人闻得要写下契约,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个搓着手,默不作声,那何家娘子更是满脸丧气之色。
贯良见他们不说话,心中一阵讶异,道:“你们怎么啦,不愿意么”。
张大力见贯良如此一说,忙道:“公子,不是我们不满意,是我们实在是不识字,这契约如何签下。不过公子我们相信你,你如何写我们画押就是了”。说罢,看向何家娘子,似是想通过眼神得到何家娘子的肯定,待看到何家娘子一脸赞赏之色,心中在微微落下。
贯良闻言,心中连连自责道:“自己却没有考虑到这点,差点为难眼前的这些人”。当下从自己的钱囊里掏出五纹银子,一把递给何家娘子道:“那我们就不写契约了,这银子先给你罢”。
何家娘子连连摆手道:“公子你签下契约吧,这样我收着这银子踏实,何况我相信公子你”。
何家娘子话音一落,周围人俱是连连点头。
贯良一听心道:“也罢”,再看眼前屋里桌椅俱全,当下,贯良从自己的竹篓里讲笔墨纸砚拿了出来,刷刷刷的便写将了一式两份的契约书,又自己签名画押了,这才递与那何家娘子,又在口中将契约书的内容念将一遍,待得何家娘子听懂后画押完毕,贯良才将其中一份契约和那五纹银子递与何家娘子。
张大力等见何家娘子与贯良签好契约,又拿上了银子,这才呵呵笑着离开了,何家娘子看到大家离开,问了贯良缺些什么,好让自己拿来,这才带着自己孩子离开。众人一走,一时间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又变得冷清下来,只剩下贯良一人了。
且说一路跟着贯良监视着他的赵一赵二,远远的看着贯良在走进了那间房子后,便失去了踪影,不由心生疑惑。贯良进去后,两人又在附近监视了良久,也没有看他贯良再出来活动一二。两人无奈下,只能是由一人监视,另外一人到附近打探情况,这才得知贯良已经在这租房定居下来了。当下得到这消息的二人,便由赵一继续监视,赵二火返回童家,将贯良的情况一一禀明给赵小蝶。
赵小蝶原本正坐在椅子闭目养神,待听到赵二来报贯良动向,一下从椅子上站将起来,道:“赵二,你细细说来”。
听得主人问话,当下赵二将两人如何跟踪贯良,贯良又如何在那贫民区租到房间之事,一一禀来。
赵小蝶听完便是一阵不语,良久才自言自语道:“这贯良不愿意呆在童家,情愿呆在那地方,看来有些古怪”,说到这赵小蝶话声一转,声音提高几分道:“赵二,你们继续跟紧他,记住不要让他知道你们的存在,如果一旦贯良现你们在监视他,你们自己看着办”。她言语岁不甚狠厉,但话语里却带有丝丝寒意。
赵二心中一凛,道了声是,不敢抬眼看下与她,低着头躬身离去。
看着赵二消失在自己的眼帘,赵小蝶又陷入了一阵沉思,贯良走后,她便利用族中的秘法,探听得贯良的一些事情,又利用家族中力量打探到贯良一路赶考来的大体经过,心中对于贯良亦是有了一番打算。当下抚着自己肚子,自语道:“有趣,很有趣,这贯良很有趣,不知道他要是在这京城中遇到他的老熟人会怎么样,看来这颗棋子应该动起来了”。自语到这,赵小蝶忽的连拍自己的手,出啪啪之声来。
她掌声虽是不大,但她这厢掌声刚落,那边童伟便已应声而出,朝她一躬身,道:“小姐,有何事吩咐”。
赵小蝶朝他微微一笑,道:“方才我收到族中密信,恰巧知道我夫君义弟”,说罢赵小蝶将嘴一驽道:“就是那位今天来过的贯良,他好像有一位熟人就在顺德府的沈家,你可以叫人去拜访拜访,也好叫我这义弟跟他故友认识认识,就说贯良很想念于他,顺便想叫他领略一下京城的风采”。说罢赵小蝶又是咯咯一笑,似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事,让她自己特别开心。
童伟抬头看了赵小蝶一眼,待看到赵小蝶一脸由衷笑容时,这才朝赵小蝶一躬身道:“那小的告退,这就安排下去”。
赵小蝶微微一点头,示意他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