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一些长辈今天找到这里,因为什么事情,许伟自然明白。父亲让他在后头旁听,目的也是想让他了解一下许家所处的境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众人的力劝之下,还是这么顾虑重重!
“刚才议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可有什么看法?”
许伟看着父亲的脸色,并不清楚父亲想听什么样的看法。于是直截了当地道:“儿子以为,苏三该死!”
许文臣瞄了许伟一眼,却并不动声色。
“其一,苏三屡次为难许家,已成死敌,不杀,不足以平息族中怨愤;其二,翰林宴上的事情,如今已成笑谈,苏三不死,许家永远抬不起头;其三,依附在许家身边的这些人,若是见许家这么好欺负,不能还手,日久其心必变。其四,苏三不死,武科举后地位必然更加稳固,自成一势之后,再难动手。此情种种,唯有苏三一死可解危局,否则此消彼涨之下,许家便是被人利用的价值,也会失去。犹如逆水行舟,我们不进,那将退无可退。”
许伟是恨不得苏三立刻便死的。所以,这番说词是早就想定了的,此刻说起来,自然是用足了心力。
“嗯!”
许伟听到父亲轻轻地‘嗯’了一声,正要再劝的话头完全被打断了。不明白父亲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苏三必须要死,而且在武举之前,就必须要死。”
“啊!那父亲刚才。”
“此事必须要机密,便是族人也不可不防!万一走漏了风声,可是抄家灭族的祸事!而且这事不是人多便可以办成的,没有必要让他们参与,所以才不与他们明说。事实上,这件事情,为父早在安排之中。”
许伟心中狂喜!
喜得自然是父亲已经在安排对付苏三!
这一来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自然就有机会出了。
更喜的是,这里头还有他亲自参与的机会!
依他的头脑,他只要稍稍一想,便明白父亲连族人都一齐瞒住了,却偏偏把这事情告诉自己的目的。若是不需要自己直接参与,父亲更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这些。
因此许伟小声地问道:“可是有用得着儿子的地方?父亲尽管说,儿子一定按照父亲的吩咐来做,绝不会误了父亲的事情。”
许文臣之所以让许伟知道他的安排,那自然是有事情要交待给许伟去办。
“你且附耳过来!”许文臣把许伟召到身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之后。
许伟细细一想,点了点头道:“应该不成问题!”
“须小心在意,不可露了马脚。特别是在苏三面前。”
“儿子明白!”许伟强压着心中的兴奋,去执行许文臣的计划了。
枢密院中,史鸿明与一帮老骨头们,正精神头十足地议着京人可能会有动向。
京人突如其来的变化,原人的警示,让沉寂了多年的枢密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如今的枢密院就像一台又破又旧的纺纱机一样,咯吱咯吱的缓缓运转着。
虽然有许多地方,动不动就会受到钳制,但一切都在向有利于西府的方向运转。
“东府里捏着钱,户部里有许文臣,度支司余世荣那里也是不温不火,尽看东府的眼色行事。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要等到东府里磨磨蹭蹭挪出款子来,黄花菜都要凉了。”张书同的语气中颇为不满。在他看来,皇上就该把后方这些调度,全部交给枢密院全权负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