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夜中,整把刀更像是一颗随时要嗜人的獠牙。
饮血!
时浩东双目中射出一缕杀机,握刀的右手藏于背后,疾步往烂人船追去。
他的步伐极快,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像极了一个夜行客,更像一个刀客,专门杀人的刀客。
很快,时浩东追到了烂人船一行人身后不远处,大喊一声:“烂人船!”
烂人船听到有人敢他的外号,一边回头,一边大骂:“他么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叫老子的外号?”
烂人船这个外号是旁人送的,在这一片区敢当着他的面喊他烂人船的还没有几个,这下又是在小弟们面前,更不能弱了威风。
他才一回过头,就看见时浩东疾步向他走来,更是大怒:“他么的,原来是你这小子,上次打得还不够?兄弟们上,给我打!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一干小弟为了在烂人船面前露脸,纷纷向时浩东扑去。
忽然间,时浩东藏在背后的右手露了出来,烂人船的小弟们立时看到时浩东右手高举起的刀,均是一愣。
他们这次来酒是来耍乐子的,况且也没人敢在周斌的酒里生事,所以都没带什么家伙,顶多也就是贴身带着匕首而已,但要对上砍刀,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就是这么一愣,时浩东已经扑入人群中,一刀劈出,将一个人砍翻在地,又起一脚,将旁边一个踢翻,活生生冲出一条血路。
烂人船眼见时浩东冲破小弟的拦截,手中还有砍刀,心底登时打了一个突,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时浩东岂肯放过?大步往烂人船追去。
时浩东从小在山里长大,做惯了苦活,身体非常强健,在山里还能健步如飞,如履平地,更别说平坦的大街上了。
甫一奔跑,就像一支离弦的箭,急速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片刻的功夫,时浩东就已经追到烂人船身后两尺处,奋起一脚朝烂人船后心射去。
“噗!”
烂人船立时失去重心扑倒在地,旋即回过头来,看了看渐渐逼近的时浩东和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立时想起之前在三毛网时的情形,忍不住打起了寒战,一边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一边哀求道:“东哥,东哥!上次打你的事不是我主谋的,我也是听人吩咐,身不由己,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报仇也不用找我啊!”
见时浩东不为所动,哆嗦着从裤包里掏钱,一张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被掏了出来散落在地上,口中兀自不断求道:“东哥,您别杀我,我赔钱,这些不够,我再去凑,您要多少开个数目。”
时浩东几大步走到烂人船身前,双手举刀,一刀劈下。
“东3f3f3f3f3f3f3f啊!”
烂人船一只手掌被斩落在地上,鲜血流在地上,很快就汪成了一团血水。
时浩东转身往回走,瞥了一眼畏畏缩缩往后倒退的烂人船小弟,继续往零点酒大门口走去。
这时,时攀已经接到消息走了出来,亲眼见到时浩东砍人这一幕,却没有任何惊讶,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支,丢给时浩东,说道:“哥,接着!”
时浩东接住香烟,吸了一口,和时攀并肩往住处走去。
整条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二人的背影,在霓虹灯照射下拖得长长的。
就在他们兄弟两走出十多步的时候,零点酒门口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和时浩东交好的王猛,另外一个是脸上有一条刀疤的男子。
这个男子个子不高,但肌肉虬结,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正是王猛的老大,东帮在这一片区的小头目周斌。
王猛看着时浩东的背影,说道:“斌哥,我说得没错,这小子绝对是混黑道的料!”
周斌也看着时浩东等两人的背影,有些惋惜地道:“可惜这小子不肯加入我们东帮,否则的话,还真是一把狠手。”
王猛道:“森哥不是一直想干掉青山帮,正缺人手么?不如禀报给森哥,看森哥怎么说?”
周斌道:“也好,反正我也好久没见森哥了!”
他们口中的森哥就是东帮在三口区的分堂堂主罗森,在三口区那可是跺一跺脚,都能让三口区地面抖一抖的人物,无论黑白两道,没有人不卖他面子的。
当然,在三口区罗森也还不能只手遮天,否则的话,早将青山帮的势力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