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案本也简单,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皆无实证罢了。”翟南说道,“贫道倒是有一秘术,能让此事水落石出。还请大人允准贫道施法!”
“那你便施来看看!”符利灯听他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趣。官家下诏各地寻访有道之人,他便觉得这是个讨好立功的机会。但又不确定这道泉法术如何,所以尚不敢轻动,免得送一个骗子上去,被怪罪下来也是狼狈。今天这道泉自己主动要做法,正好细细考察。
翟南微微一笑,便请那边上衙役让开,空出一段墙壁来。这墙壁本是刷了石灰,加上堂中阳光无法直射,光线略暗,倒正好供他施展。
堂中众人以及围观的一干百姓,便见那道泉脚踏星斗,手中掐诀,口里念念有词。而那墙壁上竟然慢慢亮了起来。
然后竟然显出一张人脸来,面庞比堂前的大鼓还要大上几圈,眉目清楚不说,便连脸上几粒麻子也清晰可辨。众人俱是惊呼不已,再仔细辨认,便听堂下有人喊到:“这不是那‘麻婆’吗?”
还不待有人回话,那张人脸突然开始说话:“那刘家甚是缺德,听得那聂景发了笔小财,便设计诳骗。……”便将那事从头到尾说个清楚,言谈间眉飞色舞,表情丰富。时而义愤填膺,时而窃窃自喜。活脱脱一幅得了别人**,传于外人的摸样。
待得说完,众人俱是骇然,堂上一片沉静。这却是翟南让王豆腐到那刘家所在村子,找到村中最善传小话的姑婆,假装路过讨水喝。寻机打探,再以探测器偷偷录下的画面。
符利灯惊骇之下,总算是在众人面前,知道尚需要维护官体,勉力镇定地问到:“这是何人?”
不待翟南回答,便有人在堂下喊到:“她唤做‘麻婆’,是这附近最有名的长舌婶妇!”然后便听有人接口,“麻婆也在这里。”
众人闻声看过去,却是一位五十来岁的村妇。虽然挣扎着不愿进来,但后面的人推搡,前面的人让路,硬生生被挤到了前面。
进来后又不肯上堂。只左右张望,寻着人缝往里钻,拼了命的想挤出去。但众多看热闹的哪肯放过,那人墙封得严实,让她无路可走。
眼见着那麻婆在那狼狈不堪,符利灯略微示意,两衙役便上前挟持着,将其拉扯进来,放到堂中。
那麻婆早上被人哄骗,说是县衙里今日有热闹看。反正离城中也近,便来瞧瞧。谁知竟然碰到这等事。顿时瘫在地上,勉强跪着,只是边磕头边说:“不干奴的事!不干奴的事啊!”
“刚才那些话可是你说的?”符知县一拍惊堂木问到:“所言是真是假?”
那麻婆被一声吓,畏缩着抬头。看那符利灯满脸严肃,心中惧怕,想说不是却又不敢。又看那施法的道士在边上站着直盯着她看,为神通所慑,恐慌之极。便也顾不得边上刘书吏及同村的刘已在那拼命使眼色,闭眼磕头下去,回了句:“是奴所说,句句为实!”
那刘书吏一听,便抢着说:“知县老爷,这麻婆婶妇向来惯于编人坏话。这次定是被人收买了,构陷小的们。大人英明,万万信她不得啊!”
“呵呵!不瞒大人,贫道这摄魂投影之法,却是有些伤人神魄。既然这位犹自不认,那也无妨。贫道直接摄其魂魄来便是!”
说完,那墙壁又是亮起,这次却是那刘书吏与刘已两人与屋中商议交谈,话语间尽是如何催逼,如何拉拢人手,如何应对诘难之类。
翟南派探测器去偷拍,却一直抓不到两人交谈事情经过。这也是正常,谁会没事偷偷把自己做过的坏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的。所以今日才以那麻婆的画面为主,而这两人的交谈只能算是辅证了。
又怕那两人再行辩驳,弄不好自己还说不过他们。于是,又趁众人吸引力都被画面吸引,偷偷靠近两人,在道袍袖子的掩盖下,直接向两人喷出点麻醉药剂。
当那边映画放完,众人才发现,那堂中两人已是晕倒。又想起这道人说这是摄魂之术,再看翟南时俱是畏恐。而那麻婆,眼见两人如此,便也觉得有人在抽自己魂魄,惊恐之下,身子一软,也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