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他跟踪自己什么的,西城就这么一个大的墓园,他逝世的父母显然也是葬在这边。
“安一念,你给我上车。”男人又极其不耐烦地命令了一声。
绷紧了全身上下的细胞,一念站定在原地,还是不予以回应,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一丁点儿都不想!
就在两人僵直的时候,公车来了,也不管是去哪里的公车,她咬着牙,钻了上去。
事实证明,还有更倒霉的事情发生,那就是车坐反了,从一开始她就站错了站牌。
眼看着雨势渐小,那个男人的车也没有追上来,一念松了口气,坐了三个站之后就下了车。正准备过马路的时候,黑色的迈巴赫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横亘在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疯子!”一念暗骂一声,飞快地往另一边跑,却不想男人从车里下来,一把揪住她就扔进了车内。
“冷骐夜,你疯了,你放开我!”她拉车门的时候,男人已经快一步上了车锁。
车飞驰出去,在马路上来了个急转弯,将人甩得七倒八歪。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念在心里腹诽,看着男人阴森的后脑勺,心里惶然。当初做得那样决绝,差点要了她的命,还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三年没有相遇过,如今一回国他就这样,算什么意思?恨意的种子落在心底,悄然发了芽。
她木然地盯着男人,觉得腰上那个窟窿眼都在隐隐作痛,良久,松开被咬得早已失去血色的唇,凄惶一笑。
“冷总,别来无恙啊。”
不,不是别来无恙,是分明过得很好,有时候不经意看到网上的国内的财经新闻,冷氏集团又怎样怎样,统统都是好消息,他现在已经是西城真真正正的王者,没有人比得过。
男人绷紧了下颚没吱声,只是不停地提速,直到将车停在夜雪大酒店门口。
酒店?看到那两个烫金的大字一念就觉得讽刺,以他和他老婆的名字命名的酒店,把她带过来干什么?莫不成是寻求刺激?据说已婚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寻求刺激。
想到这里,一念又是忍不住失笑,坐在座位上没动。
“出来。”冷骐夜面无表情地命令她。
“我要回家。”她愤愤地瞪着他,面不改色。
难得和她纠缠,男人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酒店里面走。
“冷骐夜,你放开我,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老婆吗?!”
‘老婆’两个字让男人的身形一滞,旋即又恢复如常,抱着她径直进了电梯。
经理看到冷**oss,恶寒一下,感觉让人去伺候,心里却惶惶,也不知道哪个明星被**oss看上了,结婚后的**oss私生活极其不检点啊,几乎每个周都会来一次,家里的那个老婆也从来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也是,像**oss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到只有一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冷骐夜,你放我下来。”
一念一直在挣扎,可是男人的力气大,她之于他就是蚍蜉撼大树,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高耸的喉结和锋利的下巴,一直将她抱进套房。
“冷骐夜,你疯了是不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
她抓住他的手臂,就着西装布料狠狠地咬上去,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连一记皱眉都没得到。
她之于他向来如此,永远经不起他的半点涟漪,所以当初他才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让子弹穿透她的胸膛,换夏雪的一条命。
身体被子弹戳穿的碎裂声,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回忆让一念觉得劳累无比,她也没有力气挣扎了,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臂,颓然望向别处。
他向来是霸道到无理的男人,何尝会听她的只言片语。
身体猛地一个悬空,冷骐夜竟然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连街上的买菜大妈都不如。”
本来身体就不好,被这么一摔,之前受伤的手臂擦到桌沿,痛得钻心。
可是身体的疼痛哪里比得过心里的?看着男人轻蔑的表情,一念恍然大悟,原来他把自己带来,不过是用来羞辱的,亦或者说是生活无聊需要乐趣,就像当初一样……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早已愈合的伤口,也因此被拉扯得生疼,如同一把锋利的锯子切割着生肉。
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冷骐夜抑眉,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浴室拽。
“不想生病就去洗澡把头擦干,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她连买菜大妈都不如,她要死不活不像样子,他以为他是她谁啊,这样说她。
一念咬牙,狠狠地推开男人,再次跌坐在地上,她指着男人,气得双眼通红,“冷骐夜,你脑子有包是不是?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我的谁,你没有资格管我,三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比以前还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