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的灰影深了下去,眸中越发地亮了起来,却在盛光绽放的前刻忽然后退,只留下桌上一盏灯,单薄冷清,黯淡无光。</p>
柏永晞隐没在黑夜里,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他就不见了。</p>
我低下头,温暖的味道尚萦绕在鼻息周围,但是却有刺刺的焦味缓缓钻了进来。</p>
嗓子忽然有些痛痒,我感觉这该是风寒的前兆。</p>
我忽然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看见一颗水珠浸湿了它身下的木头。它半路遇见我的手指,又试探着凑过来。</p>
这一凑不得了,整颗儿都被吸了过来,把我的手指包容了。</p>
那天夜里,我披着柔软的月光出了州牧府。</p>
我走了很久,没有找到灯,没有找到活着的人,在荒芜的亭台楼阁当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沿着水渍尚未干涸的坑洼小路前行。</p>
夜里有些冷,我走得很累,四面都是高山,八方都是河流。</p>
死掉的草和活着的草不太一样,即使在黑天,也很容易能区分开来。</p>
露水浓重又加上先前连夜的雨,一簇一簇的黑草黄草当中,黄的或许还活着,黑褐色的那些都被泡烂了,死气沉沉。</p>
很久很久以后,山间清风过,万物复苏来,游人不会知道曾经的惨相,因为他们满眼遍地的花红柳绿,铺青叠翠,再也容不下其它。</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