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章敛才道:“我不能再当医者了。”</p>
他没有多说,但鹿鸣涧明白他后面没讲完的话。</p>
师父以前讲过,急切激进、不择手段,这种心态最为忌讳。若自己都无法冷静仁慈地对待伤患,何以为医?</p>
看着师父衰败的脸色和枯槁的神情,鹿鸣涧视线渐渐模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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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章敛果然不常出门了。</p>
虽说没有完全不再从事大夫的行当,但章敛现在只接一些轻松的、不紧急的任务,看看小病、帮忙复检什么的。</p>
他将更多心力投入到了著作中,经常夜里还伏在案边撰写他的手稿,是药理上的一些发现和实践经验,还有离经易道心法修炼与医道结合的点滴心得。</p>
章敛仿佛也知道自己恐时日无多,想赶着最后一段日子多做些事一样。</p>
连脾气都比之前大了许多。</p>
相伴五六年,师父虽不似外人面前那样清正端方,性子有着轻松赖皮的一面,但向来是宽和温雅的,绝没有动过鹿鸣涧半个指头、吼上她半句重话。</p>
可上次练功时,她行差踏错、差点走火入魔,章敛不仅没像之前一样坐在旁边温柔守护,教导她、鼓励她好好调息重新回归正途,反而非常暴躁地将手中的书摔在了桌上,厉声道:“怎得练了这么久了,还会犯这样的错误!”</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