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边笑,一边用手背掩着嘴,那样子真是好看。
笑过了,姐望着贝贝忽然问我:“弟,你和凌眉什么时候结婚呀,你看贝贝都这么大了,妹妹也结婚了,孩子今年都满两岁了。爸妈可盼着抱孙子呢。”
活跃的气氛又一下子沉了下来。
每次提起爸,我都会低下头,默不吭声。
姐又叹口气道:“弟,十年了,你还不肯原谅爸吗?爸其实当初也没错,他只有那个能力。.现在,他也上年纪了,虽然从没跟你联系过,可哪次我回去,当妈问起你时,他不在旁边偷听我和妈的谈话。而且,好几次他给我打电话,都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我知道,他其实是想问你的消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我把头低得更低,依旧没说话。
姐哪里知道,我并不是不肯原谅,而是时间越久,我越无法回去面对爸。我虽十年没见过他了,但我可以想象,他和妈早已不再年轻,满脸都是岁月的沧桑。.
更何况,我和凌眉,虽然同居一年多了,在年青人眼里是恋人关系,老年人更会认为我们是夫妻。可凌眉的身子,我到现在都连具有实质意义的碰都不曾碰过。我想,可她就是不给啊。我也曾给她提过结婚,可她好像有结婚恐惧症,我一提起她就摇头说还早吧,像关键的时候把我从她身子上推开那样神色慌乱。
连种都没机会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那更是遥遥无期。我又怎么让爸妈抱孙子呢。.
可这些事情,毕竟是男女之间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在姐面前开口。
姐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至今仍在对爸耿耿于怀,忍不住还要继续大发感叹。
我的手机却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凌眉打来的。我心里痛了一下,却半点也不想接,准备挂掉。
姐道:“是凌眉打来的吗?你不接我接。”
我没敢让姐接,我怕凌眉在电话里说出些难听的话。我自己按了接听键,转向里面贝贝的卧室。
姐还在外面道:“喊她过来吃饭,我们等她。”
姐夫便在一旁催促:“锅里,锅里快糊了!”
姐边在围腰上擦手,边急急的向厨房跑。
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纷纷绕绕的雨丝,心很痛,却做得面无表情,没吭半句声,我只听她在那边说。
凌眉在那边道:“老公,快回来,我肚子好疼,我,我快不行了。”
我想,她也真会伪装的,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在那边按着小腹,忍着剧痛的样子。
她终于感到了自己太过分,第一次,为自己的过错对我屈服,主动答理我了。以往我生气离家,她大都是给我发短信,即使给我打电话,也是打通了便挂,不和我说话的。她不要我从她的声音,听出她的软弱来。
但我却道:“是不是要流产了?谁的找谁负责去!”
冷冷的声音,很低沉,怕姐夫他们在外面听到,却十分恶毒,然后决然地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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