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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涉险只为情,权势者打赌也为权(2 / 2)

司马玉又道:“苏姑娘,你以后就跟着我们走吧,虽然未必有助于你,但至少凡事你不用再独自面对。”朱岷显然不赞成这个提议,正要开口说话。一个道士走到他们面前,手中拂尘一扬,立掌问讯,道:“贫道有礼了。”

众人见来者是一位恭谦的出家人,都停止了说话,朱岷站起来道:“道长,若是来化缘,请到隔壁那一桌。”那道士微微一笑,道:“多谢施主,然而贫道不能舍主取次。”朱岷听了,便道:“他们布施的,就是公子布施的。”道士却摇摇头,道:“完全不能等同。”朱岷不解道:“银子谁给还不都一样,而且我们公子身上也不可能带着银两。”道士便道:“如此正好,凡事应向有中取,不可强向无中求。”

朱岷不惯打哑谜,直接道:“还请道长说得明白些。”道士才道:“天正门继任掌门王盛在碧云山庄敬候各位,特遣贫道前来相邀。”朱岷见这道士是天正门所派,立即下逐客令道:“道长请回,我们之间恐怕没这个善缘。”说完马上坐下。那道长并不动怒,面上仍微带笑容。

司马玉见那道人目光清明,知他修行功夫已经很好,正要站起来答话。朱岷低声对司马玉道:“公子,你知道这天正门掌门是什么人吗?”司马玉摇摇头,朱岷便道:“天正门是燕北一带大派,掌门人崔仁凭着一套天乙剑,十几年来威震燕北,无人比及。”司马玉便道:“原来谢全所说他自认为武功高强,看不起别人是确有其事了。”朱岷便道:“就算苏姑娘武功再好,以年纪来论,她怎么可能在十几招内重创天正门掌门致死呢?此事大有可疑,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司马玉道:“不要急,待我先问问他。”不待朱岷阻止,他已起身出座。

司马玉先施一礼,然后道:“请问道长,王掌门何时接任天正门掌门职位?”那道人道:“崔老掌门临终前交待众弟子,他死后即刻奉大弟子王盛为新任掌门。”司马玉点点头,道:“我们想要亲往吊唁崔老掌门。”那道人道:“崔老掌门初登仙路,所遗凡胎既被门下弟子火化。”司马玉听了,心下十分狐疑: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不然既非客死异乡,又非死于传染疾病,为什么着急实行火葬。便又道:“既如此,请带我们先往老掌门灵前拜奠,略表后辈寸心。”那道人却道:“这些事我不理,请阁下自去与天正门商议。”司马玉便道:“如此请道长在前引路,我们即刻随你前往碧云山庄。”

朱岷和曾儿异口同声反对,司马玉却道:“这位道长受人之托好意相请,我们不去,只能叫他为难。”道士眼眸一跳,道:“多谢体谅,在下张千,确是受人之托来请各位。各位能随我前往自然最好,若是借故推托,虽然这位姑娘武功极好,我也不得不勉力而行。”众人这才明白:这位道长表面虽然随和,但心里却打定主意。他们若想不去碧云山庄,当下便有一场恶斗。

朱岷心想:怪哉,这位公子生长在深宅大院,初涉世道,知人料事竟然分毫不差。他如此聪敏过人,心中一定早已拿定主意,就算我出来阻止,他多半也是不会听,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希望那位姑娘凭心行事了。

苏忆荫见朱岷将目光投向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她站起来道:“天正门的老掌门是我打伤的,我一个人随你去就是了,你不要为难其他人。”张千看着她道:“好,有你一人随我去也可。”司马玉却道:“苏姑娘,你若想独自前往,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苏忆荫道:“好,你问吧。”

司马玉问道:“当日在燕京城外,你为何不扔下我独自进城?”苏忆荫听是这件事,便答道:“当时狂风暴雨,天也已经黑了,我怎么能够将一个病重的人扔在野地里不管。”司马玉便道:“现在天也已经黑了,碧云山庄也无疑于风雨险地,难道我就能让你独自一人面对。”众人听了他的话,均露出了感佩之色,连那道士也暗暗点头。

朱岷第一个站起来道:“沙场上的血雨腥风我见得多了,今日倒要见识见识江湖风雨!公子我随你去!”其他人也都是血勇之辈,听见朱岷这么说,纷纷起身道:“难道天正门的人能险恶过蒙古骑兵!我们也一起去!”

司马玉原来只是担心苏忆荫,现在受到大家情绪感染,也豪气勃发,道:“好!就让我们这无双门去会会天正门!”众将士齐声答应,一起整理佩剑,道士站在一旁静候。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屋子另一边正在谈笑风生的一群客人,其中一位书生站起来,走到离司马玉等人不远的一张桌前坐下。司马玉见他虽是儒生打扮,但顾盼从容之态却迥异于一般读书人。书生似乎知道司马玉在观察他,沉稳一笑,念出了四句诗:“地动山摇英雄色,险境方显男儿胆。剑光冲天星光寒,莫愁湖边少年愁。”

其他人都不在意,司马玉却马上走过去,拱手相问道:“先生,请问这四句诗对谁而吟?”书生心不在焉道:“谁听见了,就是对谁而吟。”司马玉又道:“请先生赐教诗中意思。”书生抬眼看了司马玉一眼,又道:“你听见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司马玉沉吟了一会,也朗朗念出一首诗来:“莫愁湖边少年愁,剑光冲天星光寒。险境方显男儿胆,地动山摇英雄色。”然后向书生道:“我所听到的便是这个意思。”书生哈哈大笑,道:“聪明,聪明,你既然已知晓我的意思,还来问我?”司马玉却道:“多谢先生提醒,但这一趟我是必去的。”

书生收住笑容,正色看着他道:“年青人,难道你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吗?司马玉也十分认真道:“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书生见司马玉一幅年少无畏的模样,摇头叹笑不止,谁知竟激起司马玉倔强的性格。

司马玉对书生道:“我明天正午,会再到这家酒楼来,如果先生有空,不妨前来指教。”书生也十分爽快,应声道:“好,但是如果你我再次相见,不是在这家酒楼,又当如何呢?”司马玉道:“但凭先生处罚,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书生道:“请讲。”司马玉道:“明天我在这座酒楼再见到先生时,请先生详细解释方才所吟诗句。”书生看着司马玉道:“好,一言为定。”司马玉也道:“决不反悔。”书生仰面大笑,司马玉也是一笑,各自走开。

书生走回去,对着正中间一个威严魁梧的人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司马成的儿子和他年轻时一样胆大冲动。”那人问:“你自己说要去提醒他,却为何只字不提,反而和他吟起诗句来?”书生道:“四哥有所不知,我方才所念仍是一首藏头诗,将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莫践险地””。那人道:“我看他多半没有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仍然去了。”书生笑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那人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去?”书生坐下来,道:“自古英雄惜红颜,我看他多半是被身边那位姑娘迷住了,所以识破我的警示还是要去。”他话虽这样说,但语气中却大有赞赏之意。

那人道:“司马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既然有心救他,为何不直言相阻,反而把他推向险地。”书生道:“我原来是想替四哥送个人情给司马都督,如今却想给四哥网罗一个人材。”那人不以为然道:“仅凭一次文字游戏,你就下此结论,未免太高估他了。”

书生道:“四哥,你不要看不起文字游戏,世上多少大事,最后还要靠文字游戏定乾坤。不过现在他还未到火候,需得再经过几番磨难,识得人间艰辛,恐怕就好了。四哥,我替你琢磨琢磨他吧。”那人笑道:“罢罢罢,我不需要这种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要是他能让他父亲效忠于我,恐怕是他唯一对我有用的地方了。”书生见四哥如此轻视他所看中的人,不服气道:“四哥看重的是能打仗的兵力,我看重的是能带兵的才华。”

这两人这么大口气,却是何人,原来那书生便是朱元璋的第十七子宁王朱权,他所称四哥是后来靖难成功的明成祖,现在还是燕王的朱棣。燕王见宁王生气,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道:“这样吧,如果他这次能从碧云山庄全身而退,我答应你,什么时候你认为他可堪一用,就将他推荐给我,我一定重要他。”宁王心中的不满才慢慢消除,信心满满道:“四哥,那你就等着吧,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此时司马玉和苏忆荫等人正在张千道士的带领下,在黑夜中前往连燕王都称之为险地的碧云山庄。

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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