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吕布双目一瞪,舌绽chūn雷,大戟闪电般划出,削断汉将木制长矟,进而一戟刺穿其胸,将他击落下马,钉在地上。
“还有谁……”
阎行紧攥双拳,目光喷火,几次yù冲出,却强行忍住,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虽然斩朱儁、俘徐荣,实则其中水分不小,与吕布之间,尚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说句自贬的话,他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
成公英眼见己方士气快速衰落,低声谓韩遂道:“将军,吕布骁勇,无人能敌,再这么杀下去,恐怕……或诛或逐,怎样都好,当尽快决定。”
韩遂点点头,回头对部将杨秋道:“你去带百人过去将吕布杀了。”
“诺。”杨秋抱拳接令,打马而走。
吕布看到对方阵中驰出百骑,不屑地撇了撇嘴,招呼魏续、成廉等亲信,掉头回城。
然而杨秋等人紧追不放,此举顿时激怒吕布,弓开如秋月,箭去似流星,每出一箭,必中一人,打打停停,等到吕布及亲信四人跨过长安护城河,敌军追者百骑,已不足半数,连为首者杨秋都未能幸免,肩膀挨了一箭,几乎将他的身体shè穿。
追不到吕布,杨秋怏怏而回,不及拔出肩上长箭,径直来到韩遂面前请罪。
“……”韩遂无言良久,杨秋是他帐下有数大将,带百人追杀吕布数人,最后居然这般狼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将他打发下去疗伤。
韩遂暗叹一口气,瞥到成公英正与一人耳语,随即急匆匆走来,面上隐隐透着喜sè。
韩遂心中不由一动,开口问道:“子儁,何事?”
成公英开怀而笑道:“将军,郑县破了,皇甫嵩死了……”
“当真?”韩遂目中瞬时爆出精光,旋而恢复平静。皇甫嵩死了,他竟然死了……皇甫嵩可谓他的大苦主之一,第三次入关中的那场大败仗,至今记忆犹新,不能忘怀。
成公英道:“董军信使,前翻见过,断然不会有假。”
韩遂问道:“郑县是何时破的?”
“昨日深夜,董军此刻正火速向西而来,预计明日将抵达新丰,后日到长安。”
“好啊、好啊……”
“不过……”成公英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盖军过河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算什么。”韩遂摆摆道。“马上通知牛中郎、董中郎,途经新丰、霸陵,留兵驻守,为我争取几天时间。只要长安一下,盖军无足虑也。”
成公英点点头,吩咐下去,时天sè渐渐昏暗,成公英问道:“将军,今天我们还打不打长安?”
“打”韩遂斩钉截铁地道。
成公英皱眉道:“军中步卒多为樊都尉部下,如今樊都尉被吕布重创,陷入昏mí当中,将军恐怕不易调动其等。”
“无妨。”韩遂摇摇头道。“正好借樊孟广受伤,挑拨他们攻城。何况,没有樊孟广的步卒,难道我们就打不了长安吗。下令,西、北两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率先登上长安的人,赏马百匹,牛百头……”
“诺……”
吕布于阵前先伤樊稠,后杀数将,勇武不可一世,原本人心惶惶的长安汉军,因为主将的勇武而安定下来。与之相反,凉州军士气暴跌,加之以骑兵进攻城池,实是以己之短对敌,但凉州军胜在人数众多,倒也打得有声有势。
深夜,西、北二门激战正酣,韩遂暗遣数千人,绕到城南突袭,如果不是张辽救援及时,并且阵斩为首之人,后果不堪设想。大汉帝都,仅仅一日便险些失守,由此可见,长安城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后半夜,韩遂把大军分为两部,一部回营休息,一部保持低烈度进攻,时而绕到东、南方向偷袭,搞得吕布等人疲于奔命。次日清晨,韩遂令昨夜得到休息的士卒更替攻城,对长安持续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