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送给她两个助手和一箱武器。他们要领她去武器库,雏把狸猫先生暂时放在房间里,跟着他们,驱车穿过别墅区。
在海岭附近的仓库内,藏匿着丹尼所有最尖端的轻型武器。
仓库守卫森严,雏见前头这两人隔空与顶端的监视器打招呼,片刻后厚重金属门缓慢开启,再经过一道瞳孔识别器检测身份,一行三人得以进入仓库。
有人在里头接应,雏看看他们,认出为首一人是道格拉斯。又四处看看,道格拉斯走上前来,对她说:“老板他不在这里。”
雏垂眸。
道格拉斯微笑,了然于心,也隐隐觉得可惜。老板连夜离开,未再做逗留。而这个女人,她短暂的来临,如今要离去。
她还是她,丹尼・贝尔特兰・莱瓦也还是丹尼・贝尔特兰・莱瓦,再没有希望改变。
雏选中11把枪,配600发子弹,军刀她原本就带着,都是最顶级的,不用在这里选。武器放置进密度精确的箱子里,分为三层,箱子材料特殊,不会被海关仪器检测出。
身上只留两把枪,其余小口径手枪和子弹放在箱里,两把狙击用4则分组件装在专门配备的武器箱里,准星也选的是红外的,都是平常她用的顺手的。
她试着装好一把4,用时1分12秒,她颇为满意,把组件拆装好,重新放回箱子里。
“啪嗒”一声轻响,箱子被锁上,她听着这声音,终于找回熟悉的感觉。
她掌握武器,主宰自己命运。
东西有些沉,两个彪形大汉在她后头提着,直升机在仓库外接人,这个女人走在众人前方,她的衣服和微长的头发被旋翼搅动的风吹乱,在空气中翻飞着黑色的发丝。
这一幕在艳阳下,渡着层光,一切分毫毕现。她眼中,短暂的类似于快乐的光,一闪而过。
雏命他们把东西运去她在旧金山的居所,她自己钻进停在角落的军用悍马。
她要回去接狸猫先生。
道格拉斯为她驾驶车子,她坐在后座,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不要惊动你的老板。”
道格拉斯透过后视镜瞅瞅她,想一想说:“他走了。”
……走了……雏顿了顿,然后才偏着头看外头……走了好……她便不再多言,一晚没合眼,她现在竟然有点困了,身心俱疲,在后座上安安静静呆着,一直盯着贴有反光纸的车窗。
车子很快回到别墅,她回房间找狸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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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着,狸猫先生不见踪影,她说好要带它走的,可现在它不见了,雏惊慌起来,一种被背弃的羞愤冲上心头,她焦急的在走廊上穿梭,要找到它。
如今她所拥有的东西就只剩下它,她不能失去。雏近乎偏执地想。
这个时候才觉得这屋子大的吓人,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大厅空旷的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她的脚步,一遍一遍地响。
它能去哪?它在这里,也不过是天天跟着她。她平常爱去的校场,泳池,都没有。
雏看着表,跑向尽头的枪械房,房门隔音效果良好,她听不见里头动静,霍得推开,即刻愣住。里面枪声大作,子弹连发震耳欲聋,室内昏暗,一盏吊灯在枪声中颤巍巍地震。灯光投射下来,自上而下笼罩住他,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武器台旁矗立的男子,挂着耳麦,鼻梁上架准镜,握枪,姿势精确,手臂、目光、枪口同一水平线。
精瘦的背影对着雏。
一声又一声,他像是心中盘踞一股怒气需要发泄。枪声阵阵中,他一直沉默。弹匣空了,他立即换上另一副,动作快到雏看不清。
继续,举枪,瞄准。
道格拉斯明明说他已经离开,她站在门外,驻足。
“砰――!”又是一枪,靶板移动的声音极轻微,靶板移动到近前,丹尼看成绩,忽然就劈手甩脱手枪。
雏看着这个男人挥手把武器台上所有东西一一扫落在地。他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生自己的气。
子弹蹦Q到雏脚边,她没有动,不想惊扰他。可他突然间停下一切动作,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缓缓回过头来。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枪,忽的就抬手臂,枪口对准她,目露凶光,以凶恶压抑眼中另一抹情绪,死死压着,不让她发觉,“我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第一次赤手空拳地被人用枪指着,却是第一次,心里没有害怕。
拉保险栓的声音清晰地响,他看这个女人的眼:她笃定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他从没有过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
此时,他想杀了她。
他的手明明已经缓慢扣下扳机,可是,下一秒,他蓦然失笑,用力把枪扣在台子上,转身拽过她,吻下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一辈子都休想再离开……<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