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翟让、单雄信一行人马,到了瓦岗山寨,见了李玄邃、徐懋功,雄信将秦母被逮,罗士信行凶脱陷,遇见尤、程,邀请秦母去了豆于坑山寨说了一遍。李玄邃说道:“这么说来,秦大哥早晚必来入伙。只是秦母在程兄弟那里,应该派人去接上山来,好等他母子相会。”徐懋功说道:“这个且慢,就是派人去接,尤、程一定不肯放,等叔宝来到以后再说吧。前天有人来说,荥阳梁郡近来商旅极多,现在山寨的人越来越多,粮草必须要储备,谁愿意到那里劫掠一番,一定大有收获。”翟让问道:“小弟能去吗?”懋功说道:“翟兄如果要去,须要玄邃兄与当仁、伯当三人,领二千人马先行。后边就是翟大哥,与邴元真、李如三位,也带二千人马,随后接应,才能万无一失。”又对雄信说道:“留你在山寨,还有事商量。”于是两支人马,陆续起身去了。徐懋功正要派细作打听叔宝消息,只见单全回来说道:“秦大哥写书信辞了张通守,已经离任,进豆子坑去见秦太太了。”雄信说道:“怎么不请他先到这里,然后同去豆子坑?”懋功说道:“他见母之心,比见友之心更切,哪有先到这里的道理。单二哥,现在要老兄和贾润甫往豆子坑走一遭。”又对着雄信的耳朵,说了几句。雄信点头,说道:“如果这么说,小弟现在就同贾润甫从小路上去,或者就在路上先遇着了,岂不为妙。”懋功点头会意。
秦叔宝和单全分了路,与吕明等三四个人,恐怕走大路遇着相识的,反而走了小路。秦叔宝几个人走过了张家铺,转出独树岗,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道:“前面是不是秦叔宝兄?”叔宝带往马,往后一看,原来是贾润甫与单雄信,带领二三十个喽罗,赶了上来。叔宝急忙下马,雄信与润甫也下了马。雄信拉着叔宝的手说道:“秦兄替隋家立得好功!”叔宝说道:“不要说了,到程兄弟寨中去仔细地告诉你,老兄这是要到哪里去?”雄信说道:“不到哪里去。单全回来说你来了,小弟特地赶来问候老兄。”大家又上了马,只见路边树林里一骑马飞跑过来,看见叔宝,说道:“好了,哥哥来了!”叔宝见是罗士信,忙问道:“兄弟,母亲身体怎么样?”士信说道:“伯母身体好着呢,只是心里挂念着哥哥,每天都叫兄弟我在路上探听两三次。今天总算来了,小弟先进寨去通报一声。”说完,飞马进寨去了。秦母听说儿子到山寨来了,巴不得能够早一点见面,拉着孙儿怀玉与媳妇张氏,一同走了出来。程知节的母亲,也陪着秦老夫人,走到正谊堂中。媳妇张氏见堂中有客,又缩身进去了。尤俊达和程知节把叔宝、雄信迎进正谊堂,见了礼。叔宝见母亲走出来了,急忙上前要拜下去,看见程母也在,先向程母拜了下去。程母一把拉住叔宝,说道:“太平哥好呀,幸亏你早来了一天,如果再迟一两天,你娘又要担忧坏了身子!”秦母见儿子拜在膝前,眼中落下几点泪来,对叔宝说道:“你起来吧,那边站的,可是单二员外?”叔宝应道:“正是。”
雄信与润甫见叔宝站了起来,两人忙去先拜见了秦母,然后又拜见了程母。秦老夫人叫怀玉过来,拜了单伯伯,问道:“令爱想必也长成了。”雄信说道:“小女爱莲,长令孙一岁,年纪虽小,颇有些见识。”秦母说道:“自然是个大家闺秀。”程母笑着对秦母说道:“日子是过得很快的,当初太平哥与我家咬金,也是这模样儿长大的,现在你家孙儿,又是这样大了。”程知节喊道:“母亲,现在秦大哥做了官,还只顾叫他小名。”程母笑着说道:“通家子侄,那怕他做了皇帝,老身只是这么称呼。”众人都大笑起来。秦老夫人对叔宝说道:“你进去见见你媳妇,然后出来和大家一同到后寨去吧。”叔宝进去与张氏说了几句话出来,只见堂中酒席已经安排停当。尤员外请众人坐下,举杯饮酒。尤员外问征辽一段,叔宝细细讲了一遍,众人都很赞叹。叔宝问尤俊达:“老兄在武南庄,好不快活,为什么迁到这里来了?”程知节说道:“也是因为长叶岭事发,尤大哥迁到此地,不然他怎么肯到这里,和小弟做这宗买卖?”尤俊达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单二哥也是好端端住在二贤庄,现在也不是为了李玄邃兄,也迁入瓦岗寨中去了,总是我们众弟兄该在山寨中寻事业。”贾润甫说道:“这样的世道,还说什么山寨里、庙廊中,只要戮力同心,自然有些意思,只是众弟兄还应该在一处比较好。”程知节说道:“现在我们有了秦大哥,再委屈单二哥,也迁到我这里来,都是心腹弟兄,热烘烘的做起来,难道输了瓦岗?翟大哥做得皇帝,难道秦大哥、单二哥做不得皇帝?”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大家欢呼畅饮,直吃到月转花梢。
第二天,大家正坐在堂中闲谈,只见进来报道:“瓦岗派人来,要见单大王的。”雄信忙叫手下引他进来。不一会儿,一个喽此档溃骸靶齑笸跤幸环饷鼙ǎ尚〉睦此透ゴ笸酢!钡バ坌沤永床鹂豢矗患厦嫘吹溃骸白蛱煜缸魈街加兄迹幽咸植洞笫古崛驶毂颍蕉植洞笫拐判胪樱峤死蠲堋⑼醪钡扰逊傅秤穑⒆侥们厍怼⑸惫偕崩舻闹胤浮=幢舜肆郊遥加斜砝戳伲炙俟樯秸桃椋瘸塘叫忠灿Φ弊龊米急福芟爰绞灞π郑绻芄灰黄鹄赐吒诰透昧耍ê蜃ê颉!毙坌鸥呱仕幸槐椋谌硕己艹跃3讨谒档溃骸芭赂瞿癜。〉人抢戳耍斓鼗焐彼锏囊徽蟆!鼻厥灞λ档溃骸爸谛帜悴灰】戳苏馐拢切胪佑露心保崛驶质且辉彼藿銮一褂辛酵蚬俦派降购5南吕础H缃裾馍秸铮闵下奘啃判值埽还娜耍ザ缬肴蟾π值募揖於荚谕吒冢匀灰厝ァ>驼饧父鋈耍趺从校俊庇瓤〈锼档溃骸扒懊娴源蟾缬惺樾爬矗傥颐侨ィ蚯亍⒌ザ置挥欣矗晕颐敲淮鹩ΑO衷诘ザ绲募揖煸谕吒冢卮蟾绾屠戏蛉擞衷谡饫铮尾涣酱Σ⑽淮Γ蘼鄞笮∈拢灿懈錾塘俊!笔灞λ档溃骸昂檬呛茫皇遣恢劳吒诘姆课萦忻挥卸嘤嗟模俊毙坌潘档溃骸靶〉芤坏缴秸徒兴窃谡蟾瞧鹆怂奈迨浞孔樱角霸隽怂茄搪ィ挚馇皆匦滦蘩砥胝2灰等壹揖欤褪窃僮〖讣遥舶卜诺孟隆!背讨谒档溃骸凹热蝗绱耍颐蔷褪帐笆帐耙黄鹑グ伞!毙坌哦约秩蟾λ档溃骸袄闲挚梢韵然卣ィㄖπ值堋!比蟾σ惶⒓雌鹕怼S瓤〈锖统讨凇⑶厥灞Γ偶揖欤帐傲私鸩覆荩柿熳糯笤级Ф嗳说牟肯拢⑷胪吒谡腥チ恕
再说翟让、李密两支人马,杀兵劫商,攻城略地,在河南一带气势非常猖獗。当时张须陀还在平原,因二三天不见秦叔宝来,以为他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就让樊建威到他营中来看他。守营兵回道:“张老爷两天前派秦爷去查探盗情,还没回来。”樊建威急忙去通报张通守,张通守说道:“我什么时候派他了?这又奇了!”正说着话,齐州申报文书已到,张通守拆开一看,大吃一惊,急忙骑上马,和唐万仞、樊虎到叔宝营中,来到军帐,只见案上有书信一封,张通守拆开仔细观看,吃惊地说道:“原来他和宇文述结仇,竟然私自走了。可惜这人有勇有谋,是我的好帮手,现在他走了,如何是好?”张须陀回到营中,派官员到齐州安抚。忽然隋主下了一道圣旨,调他去做荥阳通守,要他扫清翟让,张须陀只得带着樊虎、唐万仞和部下人马,到荥阳上任。樊、唐二人虽然是公门出身,本领怎能比得过叔宝,因为他两个也是有义气的汉子,所以和叔宝关系不错。张须陀做郡丞时,他俩就跟随左右,现在没有了叔宝,就把他俩当成心腹,想着要扫清翟让。
翟让骁勇过人,竟抢过了李密一军,带领着一千多人马,打破了金堤关,直抵荥阳劫掠。当时翟让正在城外各门分头杀掳,想不到张通守和樊、唐二人,各领精兵五百,开门一齐杀出。翟让虽勇,当不住须陀一条神枪,神出鬼没。邴元真、李如,纷纷败退。翟让被樊虎、唐万仞两路夹攻,只得放马逃遁,被张须陀赶杀了十余里,幸亏李密、王伯当大队兵马到来,须陀才收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