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惊讶和不安,“这个,这个,可能不太好吧。最好多观察几天。”
左少卿摇摇头,“不能再等了。明天下午我们会带他走,请你们做好准备。”说完,她就出了办公室,留下两个惊讶的医生。
这是她今天,或者说从昨天到现在,发出的第三个信号。她希望外面的同志有足够的智慧,也希望这个信号会起一些作用。
左少卿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三楼的楼梯口找到了程云发。她向程云发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和他一起走进三五号病房。
在黑暗的病房里,空气仿佛凝固。那个伤员静静地在床上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看着这个伤员,有时她真怀疑他是否还活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
在她过去受到的训练中,她的指导人是一个化名“南甲”的人,曾经仔细教她中医把脉的要领,以判断伤员的身体状况,直至鉴别生死的方法。眼前这个伤员的脉搏还在跳,但确实很微弱。左少卿希望他能够挺过今晚。
左少卿和程云发出了病房,轻轻关上房门。现在,他们要为自己挑选一个可以隐蔽的地方。既要监护伤员,也要防止可能发生的劫持。对左少卿来说,还有一个如何配合外面同志的问题。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他们。
左少卿选择的是三二号病房。这是她早就选好的。三二号病房靠近走廊尽头的窗口,开门的方向也合适。只需开一条小缝,就可看见走廊里的那个窗口。如果有人想从那个窗口进来,绝逃不过她的眼睛。
三二号病房里很黑,病人都已入睡。左少卿和程云发站在漆黑的病房里,谛听着外面的寂静。她希望晚上的行动,不会惊醒这个病房里的病人。
柳秋月转身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她悄悄地搬来两张椅子,放在病房的门边。左少卿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她一侧头,就可以透过门缝看见走廊里的窗口。程云发只好坐在她的身边。他要往外看,需要站起来,透过门缝往外看。
柳秋月坐在病床前的一张方凳上,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们。
左少卿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们只能等待。
程云发轻轻碰了碰左少卿,在黑暗中,脸上露出笑容。他压低了声音说:“喂,左少,我现在明白了。”
左少卿在黑暗中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明白什么?”
“你很聪明,”程云发继续低声说,“你不让把三八号的病人送进手术室,是怕他们掉换,是不是?两个人都包着脑袋,谁知道谁是谁呀。聪明,你真聪明。”
左少卿在黑暗中盯他一眼,真想给他一声冷笑。过了六个小时才明白过来,你怎么当的这个组长。她只是说:“你明白就好。别说话了,别把病人惊醒。”
程云发在黑暗中笑了一声,“对对,你说的对。”他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偶尔欠一下身,透过门缝向外面看一眼。
整个博爱医院,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陷入到一片寂静之中。所有在这寂静等待的人,都在隐约之中,察觉到了危险。
大约凌晨二点半时,医院里终于有了动静。
在医生办公室里,两个医生静静地坐在桌边。他们也在等待着,但心里,还怀着深深的不安。
下午给伤员做手术的时候,他们按照外面同志的要求,要把三八号的病人推进手术室。两个医生其实都不赞成这样做,认为这样做太明显,特务们一定会阻拦。但女护工悄悄告诉他们,这是外面上级的要求,必须这么做。
特务们果然拦住三八号病房的病人,要等前面的伤员出来,才让这一个进去。那个为首的女特务十分机警。这种事,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
现在,他们也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同志会把事情安排到什么程度,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们只能严格按照外面同志的要求去做,并且每一步都不能错。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耐心地等着了。
一名护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外面的雨更大了,房檐的雨水流下来,哗哗地打在阳蓬上,让人心烦意乱。
窗前的护士扭回头,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们,轻声说:“他们可能来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