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大雨中,一辆救护车鸣着喇叭,开到医院门口。
守在门口的特务们有些犹豫,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许出去,但并没有说不许进来。他们和右少卿小声嘀咕几句,便挥手让救护车开进来了。
站在窗前的护士匆忙跑出办公室,她去旁边的房间叫了几名护士,向楼下跑去。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说话声,还有零乱的脚步声。几个护士抬着一副担架上来。
病人的家属跟在担架后面,大声说着,“医生在吗?快救救他吧。晚饭时还挺好的,夜里突然就不行了。我吓死了,又不敢动他,叫他也不应。”
抬担架的护士叫她小一点声,病人都睡了。病人家属放低了声音,但还在诉说着,“这是往哪儿送呀?”
担架被抬上三楼。医生从办公室里迎出来,说,“快,去急救室。”
三二号病房的左少卿和程云发都很紧张。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走廊里的那个窗口。窗口外面漆黑一片,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有。只有雨水从窗户上流下来。听着走廊里的说话声,程云发有点坐不住了。
走廊里有人大声说:“动作快一点,去拿器械,准备急救。”
护士们乱糟糟地来回跑着,做着各自的准备。
程云发终于站起来,低声说:“我去看一看。”他拉开门就走了。
左少卿坐在门口没有动,但她拚命地思索着。可以想象,抢救病人有可能是今晚行动的一部分,目的是吸引别人的注意。那么,外面的同志下一步是什么呢?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左少卿突然想到,不管外面的同志用什么办法带走伤员,也于事无补。他们躲不过明天早上的围捕,联络点早已受到严密监视。这是今天早上叶公瑾定下的行动方案。
左少卿紧张地思索着,明天下午才送走伤员,外面的同志要带走伤员或许还有机会,也还有时间。但前提是,联络点的同志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撤退,否则就全完了,不仅包括伤员,也包括自己。
我该怎么办?左少卿想的就是这个事。她不时透过门缝看一眼外面的窗口。雨水正顺着玻璃流下来。窗外仍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柳秋月坐在她的对面,一直看着她。她已经看出少主非常紧张,正在拚命地思考。她也意识到要出事。她小声说:“少主。”
左少卿盯她一眼,也小声说:“要出事了!”
“怎么办呀?”柳秋月问。她也感觉到要出事了。
左少卿在瞬间拿定了主意。首要的,要先保住联络点里的同志。救伤员的事,可以放在下一步。她向柳秋月一招手,“秋月,跟我来。”她带头出了病房。
走廊里没有人。从急救室里不断传出说话声。
左少卿领着柳秋月,迅速进了三五号病房。她们把病人推出病房,穿过走廊,送进三八号病房。随后,又把三八号的病人推进三五号病房里。两个病人都刚做过手术,都没有从麻醉中苏醒过来。她在心里说,对不起了,你们都得委曲一下,希望时间不会太长。
安顿好两个病人,她们重新回到三二号病房里。左少卿仍然坐在门口,继续注视着走廊里的窗口。那里仍然没有动静。
柳秋月凑到她的耳边说:“少主,这下,谁也带不走伤员了。”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继续看着门外。她忧虑的是,外面的同志,无论你是谁,你都必须有足够的智慧,有足够的机警。但在她的心里,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在急救室里,程云发终于让医生护士们都改用低声说话。急救室里仍然很忙乱,医生护士都围着病人转。程云发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心脏病发作的危重病人,脸色已经发紫,医生正准备电击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