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楼氏,你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楼亦诗略一沉吟,便说:”我进去后,看到绿玺躺在地上,刚想将她扶起来,却感觉全身无力,最后迷迷糊糊晕了过去,再醒来,便看到绿玺死在身边。”
“就这么多?”沈大人显然不信。
“大人,刚才金穗都说听见了争吵声,怎么可能就像小姐所说进去就晕了,她分明是在撒谎,还请大老爷明鉴啊!”宛姑姑抢白。
沈大人一听,是这个理,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吼一声。“大胆楼氏,公堂之上,居然谎话连篇,来人啊,先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楼亦诗一惊,哀怨地看了眼宛姑姑,自己为了绿玺的名节,委曲求全,你竟然苦苦相逼。
“大人没审清案子,怎么能私自动用大刑?”孝肃侯气得站起来,心疼的看着楼亦诗。
“根据本朝案例,公堂之上,做假口供,一律杖责二十,本官不过依法办事。来人啊,行刑。”
楼亦诗被两个彪形衙差按压在地上,另两个衙差举着一寸有余的木板行刑。
啪!
“啊!”
啪!
...
二十棍结束,楼亦诗已是气息微弱地趴在地上。
“诗诗。”孝肃侯跑过去心疼地抱着她,眼眶微红,这孩子怎么命途如此多舛,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受伤了。
“楼姐姐,你怎么样?”纪雪舞蹲在她旁边,拿着手绢仔细替她擦汗。
“我没事,我还撑得住。”楼亦诗凄然一笑。
“肃静,肃静!”沈大人看着楼亦诗说:“楼氏,你可愿说真话?”
“我...无话可说。”
沈大人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冥顽不宁,气得胡子乱动,又指着紫草说:“你在屋外,可听见了什么?”
“奴婢不敢说。”紫草声如蚊蚋。
“有什么不敢说,说出来,本大人替你做主。”
“奴婢进去送茶水,断断续续听到,玺姑娘说多次陷害了小姐,求小姐原谅,小姐却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楼宏叹了口气,果然她已经知道了,不然她不会拿那种眼神看自己。
“那就是因为过节杀人?”沈大人看着楼亦诗问。
“我没有。”楼亦诗侧过脸,阴冷地看了眼紫草。
“小姐,你刚到侯府,绿玺是如何对你的,亲自照看你的起居,凡是有她一份皆有你一份,你怎能恩将仇报?”宛姑姑说的如泣如诉。
孝肃侯见宛姑姑颠倒黑白,痛心疾首地指着她,道:“王白氏,这些年我算是看错了你。你原本不过是乡野村妇,我见你丈夫被歹人所害,而你又身怀有孕,可怜你才带你回侯府安置,这十六年,给你们母女独院而居,让你掌着后院的大小事宜,你贪墨银钱,将绿玺当做千金小姐来养,我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扪心自问,我何曾亏待过你们,而你呢?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围观的百姓一听,皆是议论纷纷。
“是啊,那玺姑娘的派头可不比一般的小姐差,一出门,好些个丫鬟仆人跟着。”
“我也见过一次,几乎将益和轩的东西搬空了,银子花的就像流水似的,啧啧...”
“哎呦,真是将侯府当成自己家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大小姐呢。”
“真是不要脸,还说别人恩将仇报,这年头,贼还喊起了捉贼了。”
......
“民妇感谢侯爷多年来的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可绿玺却是民妇唯一的孩子,如今惨死,民妇愧对先夫,实在不能不为她伸冤昭雪。还请侯爷不要偏袒。”
“你...诗诗是什么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侯爷,小姐不过才回府几个月,绿玺却在你膝下承欢十六载,难道侯爷您的心肠就这么狠吗?”宛姑姑脑子里跳出昨晚,那妇人说的话,难道抱养的就真的比不上亲生的?
“宛姑姑。”楼宏警告的喊了一声,却也来不及阻止楼亦诗的话。“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你说。”
楼亦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来时,脸色越加冰冷。“当时,绿玺亲口承认,花灯节那天,害我滚下山坡的人是她;后来我与顺集镇赵大宝结怨,绿玺向他透露的我生辰八字和胎记,与赵老爷同演了出假认亲真骗拐的戏码,被识破后,又与赵大宝里应外合,绑架了我。”
众怒哗然!
“你血口喷人!”宛姑姑疯了般,就要扑上去拉扯楼亦诗的衣服,却被两个狱卒押着,动弹不得。
“诗诗,你说的是真的?”孝肃侯难以置信地站起来,平日里那么乖巧的绿玺背地里怎么会做了这些事?
“是,爷爷,若有无半分虚词,我楼亦诗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古人对于发誓都是极为看重的,楼亦诗许下这等毒誓,众人自然是信了八.九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