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弹这个?”她不懂乐器,小心接过看了一眼,光看外表,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东西的价格一定不便宜。
“我不会,买来送……”往季湘湘房间里看了一眼,看人不在,幸乐接着说道,“送我哥的,他那把吉他太旧了,破破烂烂的。”
“你哥会弹这个?”
“会啊,我哥很厉害,他什么都会。”幸乐一脸崇拜地说道。
提到幸霖,尉迟迟突然想起了两天前的事,问道:“对了,你认识一个叫lisa的人吗?”
“lisa?”幸乐惊讶道,“哪个lisa?”
“你不认识?”尉迟迟吃惊。
“认识啊,但是我认识很多个lisa,你说的是哪一个?”
“头发黑黑长长,五官像我们中国人,不过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
“哦……是她啊。怎么了?”
“她前天来过这里。”其实昨天在路上也看到过她,磕磕巴巴地跟人问路,看得出她还没放弃找人。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要找的人一早就否认了自己,所以她就算再怎么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不会说中文在这边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尉迟迟想着最好还是能有认识的人去照应一下,确认幸乐认识,就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没想到幸乐听完后满脸惊恐,吉他都顾不上拿就跑了出去。尉迟迟看了眼手里被遗忘的吉他,想了想还是先放湘湘房里吧,等幸乐回来了再还给他。
湘湘从洗手间出来回房间,刚好尉迟迟从阳台进来,连忙上前带了她一下。手上的东西没来得及放下,吉他的琴身撞到了湘湘的手背,轻轻咚了一声。
冰冰凉凉的,“什么东西?”
“是把吉他,幸乐刚才落下的。”尉迟迟说道。
“落下的?”湘湘坐到椅子上,好笑地说道,“这么大的东西也能落下。”
“有些属性是天生的。”尉迟迟也笑了,“这个先放你房间里吧,晚点我再还给他好了。”
在房间看了一圈,考虑放在那里比较不碍事,转头看见湘湘又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尉迟迟开口问道:“湘湘,要不要弹一下?”
虽然私自动别人的东西不好,但是尉迟迟有种感觉,如果是湘湘,幸乐或者幸霖,应该都不会介意。
没注意听,湘湘回神问了句什么。
“问你要不要弹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事。”尉迟迟笑着又问了一遍。
湘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
“猜的。”她的确是猜的。前天给湘湘修指甲,觉得她有几根手指的指尖比较粗糙,像是练什么东西磨出来的茧。当时心里留了个疑问,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湘湘笑了,大方接过递到手边的东西,调整了下姿势搁在大腿上。有一段时间没碰过这个东西了,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她常用的那把吉他留在了w市并没有带回来,手上这把她稍微拨了几下试了试手感,发现音都是调好的。
大脑还没准备好,手指已经自发拨弄了起来,一首曲子就那么自然地倾泻而出。
尉迟迟静静听了会,调子稀疏平常,没有特别动听的感觉。她听过的歌不多,不知道“这是什么歌?”
“我也不知道。”湘湘只弹了小半段就停了手,将吉他递了回去。
这首曲子她听了两年多,如同刻在脑子里一样再也忘不掉,后来干脆去学了吉他,把它原样复制了出来。这些年无聊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起他的时候,她都会弹一弹。两年听着同一首曲子,她那会只觉得不堪其扰,却从没想过这个轻轻浅浅的曲调,会成为她这些年来唯一的慰藉。
这几年经过了很多事,她压抑过,无助过,也挣扎过,最近还是渐渐被腐蚀了斗志,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对她来说,失明或许也是件好事,至少让她又活了过来。
“你也不知道?”尉迟迟疑惑。
“我也是听来的。”湘湘难得流露出怀念的表情,“有没有觉得很难听?”
“我不太懂音乐,听起来感觉平平淡淡的。”尉迟迟照实说了。
“我也不太懂,”湘湘轻笑着说,“我一直觉得很难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