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脸色瞬间青瞪视东莪嘴唇不住抖动。东莪道:“六叔方才面对福临时还侃侃而谈怎么如今对着侄女却说不上话来了。”老者用力吸气胸脯不住起伏。
却听东莪道:“可见在六叔的心中我与福临虽都一样是您的嫡系堂亲可是亲疏厚薄却自有分晓。福临终究是可以给你高官厚禄之人而我……”她轻笑道:“六叔不明白么?此时的侄女却是能让六叔早一些……脱离苦海的人呀。”
她双目炯炯看着他不再说话。这老者与她对视脸皮不住抽*动隔了一会只听他声音嘶哑轻声道:“你是东……莪!”他拼命用力声可又要压住嗓子因而声音听起来十分古怪。
东莪点头道:“不错正是我。这些年来六叔对流落在外、孤身一人的东莪还时有挂念我阿玛倘若知道六叔这般关爱侄女一定会好好谢你的。”老者用力提气半晌方道:“那是……那是……那些奴才所为并不是……不是我差谴的。”
东莪笑道:“是呀东莪也想六叔决不会这样对待侄女这些下人真是胆大妄为。好在如今他们也都已付出了代价。可见一个人生平是为善于人还是作恶多端就算他骗得了天下人但是终究还是会有天意惩罚分明。”老者闻言不禁全身一颠。
东莪将他细细打量说道:“侄女一听闻六叔贵体欠安就忙不迭的来看望您就怕迟了一步要让你我都……抱憾终身。”
老者声音急促道:“东……东莪六叔对你阿玛的事……一直……一直悔恨不已当时未能为你阿玛力争……是六叔胆小怕事的过错。”东莪停了一会淡然道:“事过境迁此时再来说谁对谁错未免太迟了。东莪只想知道一件事……”她直视老者双目停了一停道:“我阿玛是被何人告?”
老者立刻答道:“是吴尔库尼王府里的一个女侍。”东莪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既然告了检举有功理当有好日子才对又为什么她要自杀呢?”老者微微一顿道:“详情……我也不得尽知此事……此事是苏克萨哈一手经办的你可以去问他。”
东莪冷笑道:“六叔这般推托倒像是心里有鬼一般。侄女我可是亲眼所见当年您旗下的那些个官兵凶神恶煞般冲进王府的情形。”老者双唇喃喃而动眼球急转却一时再想不出话来应付。
只听东莪又道:“再说一个侍女而已能有多大的胆量我说她……是受人指使才对。”那老者一怔东莪道:“我还听说这侍女是多年前曾是六叔府中之人呢!”老者急道:“哪有此事?”
他着急分辨一时忘了控制声音外间好似听到响动有侍女的声音遥遥问道:“王爷是您唤人么?”东莪走近大床时便早已留神了四周的环境。这时便向右转身闪到大床之侧在墙角立柜的空隙处一站身形立刻被墙角的黑暗掩盖。她手中握着的那把短刃自床帷外透入轻轻触到那老者的头顶。
过了片刻只见房门微微打开一角一个侍女向内轻轻探头在门旁张望了一会便回转身出屋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