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男人姓马,叫马福诚,蹲在茅厕里听到了动静,忙从里面出来,看到有只狗蹲在门前,随手抄了根棍棒,那狗看到他,仿佛也知道半夜闯进人家来不占理,冲着屋门叫两声,像是最后再警告周三爷两句,转身就灰溜溜的走了。
周三爷扒着屋门往外看,见正主回来了,忙把门栓上,这大半夜的自己光着腚跑人家来,这好说不好看啊,就想上屋找点啥,好歹把要命的地方遮住,他看东屋亮起了灯,转身就进了西屋,黑灯瞎火的往炕上一摸,只感觉入手一片光滑,有个柔软的地方还湿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感觉手指上一痛,同时两只手抓住了他手腕。
周三爷一声惨叫,感觉手指头都快让人咬掉了,忙往回抽手,无奈抓住他手腕的手还挺有劲,再者手指一动,这疼得就更狠了,连脑门上都冒出了冷汗,也活该他有这么一劫,狗追了半天没咬着,倒把手指送人嘴里去了。
也只片刻的工夫,东屋的妇人拿了灯进来,门外的马福诚也用镰刀拔开了门,两人都站到了周三爷的身后。周三爷这才看清咬他的是个女人,年龄也就二十五六岁,但在那年代,已经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一身的横肉,满脸的大麻子,看着就人。
周三爷忙转过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连着解释,还好马福诚脾气不错,找了条裤子让他穿了,是条花裤子,周三爷当时也没多想,就穿上了。老头又拉着他说话,老太太说是出屋去上厕所,过了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周三爷一再道歉,马福诚也没难为他,等老太太回来,就放他走了,结果周三爷回到墙跟去找裤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回家。
一进家门,就发现马福诚竟然先自己一步到了家和老爹,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坐在炕沿正聊着什么,而且在马福诚的手边上摆放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看颜色正是自己被狗拽去的那条。
周三爷心想:“这老头还真是客气,准是给我送裤子来了。”上前就打了招呼。
周三爷的老爹就发话了:“你个没大没小的犊子,跟你未来老丈人说话,也不知道客气点。”
周三爷吓了一跳,想到马福诚的千金,差点没喷出来:“老爹你可别吓唬我,这是啥时候的事?”
他老爹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周三爷给气晕过去。
“你啥时候穿上人家闺女的裤子,你问我?”婚事就这么定了,那个麻花脸的姑娘,就是老九现在的奶奶。
“我说老九,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丫的要是见了人家,可别腿软,我还指望着你呢?”
“放心吧!我全身都是硬的。”老九拍着胸脯保证,只是我总感觉这话他娘的有点不大对头。
我看了下时间,用指南针大概定了下方位,决定从开门,也就是西北的乾宫进入,老九紧跟在我的身后。
一面影风墙正对着门口,挡住了里面的一切,我和老九先后绕过去,脚底下是厚厚的灰尘,踩上去软软的,直没脚背,里面咔咔的声响,像是灰尘中有许多的枯枝,老九弯腰把脚底下的东西捡起来一块细看。
“老孟,这好像是人的颅骨碎片,眼窝处的,这骨头都烂了,一点劲都没有,一掰就断。”老九说了一声,想要把手上的骨头递给我看。我说不用了,我看到了,他有些诧异,顺着我的手电光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架架白骨罗列在一起,堆得跟座山似的。
任凭我们够镇定,此时也不禁头皮发麻,脚底下冒寒气,这得多少人才能堆成这样?只怕脚底下的灰尘也是骨灰,我和老九都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默不作声的向前走,两边的骨架就像是超市的货架一般,只留下中间一条小路,任人通行。想必这些尸体都是外面血祭祭坛用过的。
走不多时,又是一道门,门里的情况基本和第一处的空间一样,也全都是尸骸,而且中间的影墙后面也有一道门口,出去就是外面的祭坛空地,这让我去了一些担心,至少这里好像没有布下阵法。
走到第四处空间,地面的灰尘上遍布着许多小坑,零散的分布着,这灰和雪不同,雪踩上去是一步一个脚印,灰踩上去就跟踩在沙子上一样,脚离开,四周的灰立刻向中间塌陷,把脚印掩埋成小坑,和这种小坑很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