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芳:这让我想起了咱们村每年过年时,扭秧歌、舞狮子、跑旱船、打灯笼的热闹情景。唉!可是,现在才刚刚六月。(身子一塌,有些沮丧)
简冰:早着呢,还是听爷爷讲故事吧。
爷爷:诗云:九月授衣,蒹葭苍茫。话说这日清晨,赤章简冰牵着自家的大黄牛,悠闲地往汤溪下游走去……
云清风淡,四下幽静。一只小舟,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水天相交之际。
碧野广袤,几间浮户茅茨,时隐时现地露出半檐半角。
狩猎与狂欢的情景,历历在目一般,呈现于赤章简冰脑海,他心中充满了无限地希冀与憧憬,渴望着那快乐的日子早一点儿到来。
“扑棱棱……”
忽然间,几只青色水鸟,鸣叫着、自芦苇丛间飞出,浮掠水面,打破了赤章简冰沉醉的回忆,忙举目t望,环视察看周遭。
“苏狼泊!?”
赤章简冰嘎然止步,心中骤然紧张起来。
金芳:怎么了,古爷爷?
爷爷:古代呀,蜜.水西面的山戎族与北面的令支族,祖祖辈辈均尊鸟尚狼,敬为神,视做本民族的祖先。凡遇狼,只点燃星许火光、高声吆喝吓跑,从不加以伤害。致使此地野狼大量繁殖,普遍存在。
苏狼泊,地广草密、人迹罕至,更是野狼频繁出没的地方。
金芳:啊?有狼啊?(恐惧状)
简冰:胆小鬼儿,有什么好怕的?听爷爷讲。(语带呵斥)
爷爷:(继续讲道)
“呵呵,何惧哉?”
赤章简冰探手怀中,触摸到随身携带的火具阳燧,也不禁暗笑自己的胆怯。
再说这苏狼泊的稷草,高约一米,叶子浅红,籽粒鼓鼓,牛不仅爱吃,而且长膘也快。
赤章简冰爱惜地抚摸着大黄牛的头,喃喃地对大黄牛说:
“牛兄,此处碧水汪洋,水又足、草又肥,若何焉?”
“哞,哞……”
“莫急莫急,待我先与牛兄洗浴一番。”
大黄牛轻鸣几声,点点头、摇摇尾巴,铜铃般的大眼睛映出满意的光彩。赤章简冰将之牵到溪水浅处,为大黄牛细致地洗刷起来。
耀眼的阳光下,大黄牛那一对尖尖地牛角,被赤章简冰擦拭的干干净净,闪现出隐隐地光辉。
“牛兄,汝且美美受用,我去彼处采些花朵,编织花冠,与牛兄好好打扮打扮牛颜。”
赤章简冰甩甩手上的溪水,朝不远处鲜花盛开的地方走去……
嘿嘿,你俩儿猜猜看,赤章简冰家的大黄牛长得啥样儿啊?
金芳:牛还能长啥样,牛就是牛那样呗。
简冰:既然爷爷这么问了,想必一定是有不同之处。
爷爷:呵呵,这赤章简冰家的大黄牛啊,非比寻常,它不但秉情温顺,而且极通人性,在蜜.水可是大名鼎鼎。
你看它灿如火焰的“国”字头,炯炯有神的“大环”眼,灵敏的耳朵,钢鞭似的尾,那一身黄毛,由于赤章简冰精心打理,展现出绸缎般的光彩,特别是那两只弯角,青里透亮、利如锋刃。
金芳:我家的牛也不赖!不过,是黑色的。
爷爷:(接着讲道)
话说此时,赤章简冰采摘着岸边各色野花,蓦地又回忆起昨晚儿糠灯之下,母亲临行之前,一边缝补着自己不知何时撕破了的衣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冰儿,明晨娘与爹爹即往大邑偏凉汀,大概需要五六日光景,娘已经与邻居玉o叔、婶言妥,其间我儿可至玉o家用膳。我儿勿忘照顾好自己、家及大黄牛,千万莫贪玩耍,知否?
噫……冰儿,此衣昨日方才补就,今日何以复破耶?
再者,前往玉o家,务须懂事儿、守规守矩、莫讨人嫌,切记切记!”
父母经常外出做生意,赤章简冰也经常到玉o家就火,对于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于是颇不耐烦地回言道:
“娘~~~非初,吾晓矣!”
蜜.水赤章家,不仅家境殷实,而且人脉与口碑,亦是极好。
赤章简冰的父母,经年累月地用船将蜜.水的特产:板栗、蜜瓜、花生、苹果、核桃,山禽、野珍等,运至水路大邑偏凉汀,进行物物交换,或者直接出售。
回航时,亦满载外域物产:粗陶、木器、纱罗、蜜饯、茶叶、煮盐,以及其他生活用品与新鲜玩意儿,或卖或送给蜜.水村民。
邻居玉o叔,名叫玉o典,也就是玉o金芳与小金宝儿的父亲。此人平时和蔼可亲,行事也算周全,但此人肝火炽旺,若一旦被惹恼,发起脾气来,哈哈,那可要虎啸龙吟、天翻地覆了。其打人的手段,一点儿也不亚于贫嘴儿古梁忠的爷爷,古奇峰古老爷子。
玉o金芳,素服无华,秀外慧中,形态娟娟而落落大方。其父母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经营南丘一处果园上,家里的一切事务,连同照顾弟弟小金宝儿之责,均由玉o金芳独自承担。
这种和谐辛勤的家境生活,从小就锻炼出玉o金芳十分要强的性格,也增长了玉o金芳独立生活的能力。她具有一种平常女儿所没有的、寓刚健于婀娜之中、内敛坚韧的特殊品性。
玉o金芳擅女红,衣画裳绣,颇具灵性与创意,蜜.水村的女孩子们做衣做裙,全要她给些建议才行。
玉o金芳嗜喜鹿,衣襟、交领,总会看似不经意地黹绣一两只。
鹿的和善、温顺、让人信赖的本性,也特别符合玉o金芳纯真质朴、璞玉天然的格调。
山村蜜.水的铸剑师,古奇峰古老爷子,对玉o金芳疼惠有加、甚是宠爱,视若亲生孙女一般。
有一次,古老爷子进山觅铁,兼职狩猎,偶获两只幼小的白鹿,毛赛银雪,活泼可爱,便抱了来送给玉o金芳。
玉o金芳欢喜若狂,如获至宝,呵护备至,日夜不倦地精心饲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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