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乃她们出现时,战斗已经开始了。
交错的雷光、轰鸣的爆炸声、响彻四方的悲鸣和惨叫被预言为万魔殿降临之地的新宿中央公园,现在已经化为地狱似的情景。
打得真热闹呢。
雾香以无责任的口气对惊讶的绫乃说道。
是啊。结果,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参加了。
结果,自那以后毫无进展地经过了二天。没有发现万魔殿,找不到和麻的踪影,绫乃他们今天迎来了万魔殿的降临之日。
大魔术师内海浩助作为万魔殿的使者,曾经向资格者们宣告:第一个访问现身现世的万魔殿之人,将会被授予究极的力量。
如果这只是单纯的乱战,放弃的人应该会有不少吧。毕竟自称第四阶位的内海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就算他们集结起来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个游戏的胜利条件是第一个抵达万魔殿。那当然不是单纯的竞速,但战斗能力的胜败也没有直接联系。
就算无法打倒大魔术师,甩掉他却不是不可能的。资格者们很自然的会那么想。而且为了得到究极之力就更是如此了。
结果没有一人缺席,他们聚集到这里。然后,等不及万魔殿的出现就开始了争斗。为了哪怕一个也好,让竞争对手消失掉。
那么,这该怎么办呢?
这看起来像是有办法解决的样子吗?
绫乃和雾香看着不断减少的资格者们,用百无聊赖的口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你们没有能够做点什么程度的力量吗?
如果是一个一个来的话。
在耸着肩的雾香背后,站着她手下的五名术者。尽管对方资格者的数量在急剧减少,但现在仍有几十人之多。
就算雾香的部下个人能力比较高,但击倒十倍的敌人而不取其性命也实在是太勉强了。
说老实话,我可是非常欢迎现在的状况。因为对方在自相残杀。
我觉得警察应该是为了保护市民而存在的。
那也要看时间场合。谁会愿意为了保护犯罪者的人权消耗战力啊。
雾香冷酷地说道。就算法律无法制裁,就算被万魔殿、被贝伦哈鲁特利用不是他们的错,她也不打算帮助能毫无顾及地去伤害他人的家伙。
虽然借助严马阁下力量的话,是能够一举净化资格者们的。
啊,不行不行。
绫乃对用试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雾香挥了挥手说。
那个伯父才不会去帮助借妖魔之力胡来的傻瓜呢。要是伯父在这里的话,大概会把即将出现的万魔殿和傻瓜全员,连同公园一起烧个精光吧。
哎呀,那也不错呢。
雾香平静地接受了绫乃描述的凄惨未来的假想图。
那么,为什么没有把严马阁下带来呢?敌人是贝伦哈鲁特?罗迪斯。就算是神风一族,他也是无法轻视的存在哟。
啊,嗯
绫乃暧昧地点点头,和炼交换着复杂的视线。
因为伯父到骨髓里都是神风的术者,呐?我不明白。
那个,总之就当是信任我和炼,交给我们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绫乃不打算说出实话,用模糊的回答蒙混了过去。
这件事交给你们了。
严马在万魔殿将于翌日降临的夜里,对绫乃和炼这样说道。当然,两个人无法接受这个决定而询问道。
可以告诉我们理由吗?
对手是世上最强的魔术师。战力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灵异领域守护东京是神风的义务。既然贝伦哈鲁特的所作所为扰乱了东京的和平,严马的参战就是必然、是义务。不允许因个人理由而拒绝。
可是严马没有提及那理由,继续说道。
那天,和麻也会出现在万魔殿吧。
应该会吧。
他已经成为对神风有害的存在了。
严马的话没有错。和麻不单是对资格者,就连对资料整理室术者都出手了。那暴行已经大大超出了容许限度。
而且不容本人的意向如何,和麻现在仍然属于神风一族名下。神风无法对其放任不管。
必须要讨伐他。!
冰冷的宣言伴随着沉重的压力重重地打击着绫乃和炼。绫乃猛地一颤炼用充满决意的眼神看着父亲的眼神说。
我我们去说服他。
没用的。
但是!
没用的。
严马的声音毫无犹豫、空隙和动摇。捏碎心脏似的重压也加速增加着压迫感,使绫乃无法抬头只能蜷缩着身子。
但是就算这样,重压也没有缓和。她觉得奇怪,于是偷眼窥探起炼的样子。只见炼抬着头,正对着严马的视线。
重压变得更强了。那与其说是威慑,不如说是以压碎对手为目的、让人感到性命之忧的重压感。
你不听我的话吗?
恕难从命!
炼声音微弱,但清楚表明了他对严马命令的违抗。就算额头上冒着汗,膝盖上握住的拳头直打哆嗦,他注视父亲眼睛的视线也没有动摇。
(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强)
绫乃超越惊愕,茫然的注视着炼的英勇姿态。明明前不久还是个胆小鬼和爱哭虫,总是躲在自己背后
两人抛开惊愕的绫乃,进行着唇枪舌剑的争论。
既然出生在神风的宗家,就不允许夹杂私情!就算是血亲不,正因为是血亲,才必须纠正他的错误!
死死不是补偿!如果犯了罪的话,就更应该活着必须活着进行补偿才行不是吗!?
绫乃看着继续论战的两人,突然发现了一个疑问。
严马既然主张对和麻断罪,却又不亲自参战实在是不全情理。严马他总不至于认为只靠绫乃和炼二个就能打倒和麻吧。
那么,为什么
想想看的话,严马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奇怪。超出必要的高压态度,主张太过顽固不化,就好像是在故意煸动对他的反感似的。
绫乃突然想起从重悟那里听说的事情。严马驱逐和麻,是想从神风一族的枷锁,还有无法从那枷锁中摆脱的自己那里解放他。
(那,这是)
因为自己行动的话,就只能服从神风的使命杀死和麻。而且,自己也无法下达违反使命的命令,所以
在绫乃得出结论的同时,严马和炼的争论也迎来了结束。
我不会舍弃任何东西!我会说服哥哥、打倒贝伦哈鲁特、毁灭万魔殿的!
做得到就去做啊,小子!
严马发出比炼的喊声高出数倍,宛如狮吼般的声音。不过,他马上察觉到绫乃茫然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严马似乎从那视线中察觉到了什么,微微露出苦笑,仿佛刚才的激动都是骗人一样,严马用平静的态度对绫乃说道。
绫乃。
是是的。
拜托你了。!
绫乃领悟到自己的推测是对的,绷紧了面孔。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
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心情,但她还是忍不住会这么想。
(为什么要都推给我呀!自己去做啊,自己去!)
是吗?
雾香用略带苦涩的声音说道,点了点头。
尽管她无法彻底地接受绫乃的话,但就算是发牢骚也于事无补是事实。
无论怎么说也好,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她必须尽早抛弃无用的期待,考虑怎样有效利用手头的战力才行。
那样的话,现在就更得保存力量。万魔殿、还有和麻出现的话,情况也会发生变化的。
是啊。
我很期待你哦。
绫乃对雾香那不是揶揄、而是包含着真心期待的视线保持沉默,没有回答。
老实说,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
阻止和麻。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的事情。
说得含蓄点也是乱来。就像不绑绳子去蹦极一样。不是靠勇气和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无论怎样都是必死无疑。
如果,和麻是认真的话。
姐姐。
炼像是为了让迷茫的姐姐安心一样,握住了绫乃的手。他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一丝迷茫。
不要紧的,一定。
那个,你当然是不要紧啦。
绫乃更加不甘心地发着牢骚。不过,急转直下的状况并没有给绫乃迷茫的时间。
来了。
雾香低声说了一句。
察觉到她们的数名资格者正红着眼朝这边奔来。想要率先到达万魔殿的话,将站在公园一角的自己当成目标实在是没有道理不过现在去期待他们保持理性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我来。
炼丢下一行人向前走去。的确,对于被魔物凭依的活祭品来说,能操纵净化之炎只消灭魔物的炼是最合适的。但是
你不是应该保存力量比较好吗?
在决战之前用尽力量可就本末倒置了。炼从正面看着这样考虑的绫乃问道。
所以就舍弃他们吗?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多少有点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吗?
那是
绫乃被那真挚的眼神压倒,不禁无话可说。
我讨厌那样。既然具有比其他人更大的力量,我想用那力量保护所有的一切。傲慢也好,独裁也好。我已经决定这样活下去了。
炼毫不犹豫的说完,不等回答就迈开脚步。和袭向他的巨大身躯相比,炼和身体小得可怜。不过从那身体迸发出的黄金光辉,一击就打倒了一同逼近过来的资格者们。
根本是不等级和职阶之类的问题。超出次元的压倒性力量将魔物烧得无影无踪,而且那微妙调整过的冲击更是将宿主几乎全部打昏过去。
然后,昏迷的少年们被雾香的部下搬到了公园的一角避难。
真是轻松呢,这个。
公仆不要依靠平民啦。
这叫人尽其才。那么
雾香如随风摇摆的柳树一样化解了绫乃的非难。不过她突然改变了态度,看着绫乃说。
那么,你准备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绫乃无语可说,无力地低下头。
算了,那个先放到一边。
雾香若无其事地从绫乃身上移开视线,看着手表。
虽然很想尊重炼君的决意,不过能不能等上一分钟呢?
一分钟吗?
炼也看着自己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
零时会发生什么事吗?
万魔殿会出现。
绫乃和炼听到那平淡的话语,一时哑口无言。
等、等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正确时间的?
并不算是知道,不过大体应该能察觉到吧?异界的存在要在现实中在出现的话,没有比那更适合的时间了。
午夜零时,那是昨天与今天的夹缝。而且也是今天和明天的夹缝。既是昨天,又是今天,也是明天。是时间这绝对法则变暧昧的唯一瞬间。因此世界和异界的境界也会变得暧昧,各种各样的怪异侵蚀现实
雾香歌谣一样说完说明,用转变为现实的口气继续说道。
虽说也不是必须这个时间才行,但魔术师经常会拘泥于这种准则呢。
是吗,那就等等吧。反正马上就到了。
绫乃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雾香的话。万魔殿出现后状况会怎么变化,那等看到之后再行动也不迟她是这样想的。
然后过了几十秒,时间的夹缝到来了。既是任何时间,又不是任何时间,所以才可能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刻。
空间无声地动摇了。
一瞬之后,这次是地面伴随着物理性冲击摇晃起来。那震动决不是地震,而是像巨大的质量降落附近似的
(应该说,本来就是那样吧!)
绫乃在心里嘀咕着,向她认为是异常发生源的方向看去。
在扬起的尘土之中,那个好像百年前就存在于那里似的庄严而巍然。
那建筑从远处也看得很清楚,古香古色地矗立着。废墟似和静寂,还有包含少许阴热潮湿的颓废气息。
一切都保护原样,那时和都厅一起崩溃的情景就好像做梦一样。万魔殿带着压倒性的存在感君临此地。
有点远呢,是在公园的正中吗?
雾香面对突如其来的紧急事态毫不惊慌地说道。同样习惯了异常现象的绫乃也十分平静的回答。
是啊,不过不靠近一点的话不知道正确的位置
绫乃感觉到资格者们的力量开始急速提高,增强了警戒。放眼望去,毫无规则和伦理的战斗完全中断了。
资格者们像丢了魂一样呆站着。与那气氛相反,他们的力量在不断高涨。
好像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绫乃那样确信。
呜呜呜
突然,资格者中的一人发出呻吟。他像在忍耐什么似的抱紧身体,低下了头。
呜咕呜呜呜噜噜啊啊啊啊啊啊啊!!
微弱的呻吟声。但那声音渐渐变成了尖叫。抬起低下的脑袋仰望着夜空,男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然后,他迅速发生了变异。
男人的**开始急速成膨胀,衣服被从内部撕裂。露出来的,是足以使人体构造崩溃的肌肉,其上面覆盖着像铠甲一样的硬毛。
最后头部也从骨骼发生变形之后,变异总算迎来了终结。他张开大嘴,露出锐利的牙齿。男人朝月亮吼叫。
WOOOOOOOOONN
绫乃皱着眉头注视着身心都堕落成野兽的那个。
兽化现象?
看来不是那么可爱的东西哟。
雾香看着四周答道。绫乃也随着那视线望去,然后绷紧了表情。
呜啊。
大半的资格者发生了异变。有人保持人形只变异了一部分,也有人完全脱离了人形。就连最后成为粘块或者雾气,连形态都无法优持的人也有。
那个,这难道说
似乎苏醒了呢。
寄生在资格者体内真正的种子休眠状态的妖魔。
素材虽然一样,外表的变化却很丰富。那大概是因为做为苗床的宿主在成长过程中的差异造成的。
现在不是悠闲地讲述推论的时候吧!
哎呀,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比之前更加无力了。
雾香毫无愧疚地打断了绫乃的批评。
也许是那样呢。
使用妖魔之力的人类和纯粹的妖魔之间,其能力有着天地之别。就算是下级妖魔,对战斗能力低下的资料整理室术者来说,负担大概也太重了。
啊,开始活动了。
绫乃她们被炼催促着朝妖魔看去。只见吐噬了宿主的大群妖魔开始活动。它们毫无例外地朝万魔殿走去。
少数还残留人类意识的资格者们也不甘示弱地加快了脚步。
凄惨绝伦的赛跑开始了。
那简直就是在争夺仅有一块食物的饿鬼集团。领先者被落后者们合力拖倒,然后被像破布一样踩过。齐头并进者互相撕咬,决不让对方领先自己。
绫乃他们看着比之前要血腥数倍的战斗,一言不发地呆站着。
那个,这是
数秒之后,绫乃强打精神,呻吟似的自言自语道。
它们被呼唤了吗?
或者说,还残留着一点宿主的意识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不要让它们到达万魔殿。绝对不会有好事的。
同感。
绫乃简短地答道。当她正准备行动的时候。
空气突然变了。
干燥的风吹得人皮肤生痛。到处、到处都是充满压倒性力量和杀意的空气,扩展到足以覆盖整个公园的规模。
这回又是什么!?
贝伦哈鲁特又玩了什么花样绫乃马上这样想着。不过,雾香沉痛地仰望上空,苦涩地呻吟道。
来了呢和麻。
和麻!?这个吗!?
雾香看着惊讶得目瞪口呆的绫乃,理所当然地断言答道。
能如些压倒性支配空气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吧?
但、但是可是
全身不,连同周围的空气一起压成一团,让人感到一股不祥而带有强大压力的意志。割裂身体般尖锐的攻击冲动。
就像饥饿的狼群一样放出满是杀戮**的气息。
这是这是和麻的力量吗!?
骗人不、不可能那样的
我应该说过要你忘记之前的和麻哟。
回想起两年之前。
散布死亡与破坏的暴风之化身。
为了复仇、为了杀死一个人而不惜破坏世界的一切,那男人宛如活着的灾厄。
这也是和麻。不,也许这才是和麻。
走吧。
炼邀请茫然的绫乃和因为恐惧而发抖的雾香。
他的声音无法掩饰恐惧。可就算如此,他前进的决意也没有动摇。
橘警视
抱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对我们来说。
雾香拒绝了炼。
虽然很抱歉,但请你们两人继续前进吧。我们会退下,在公园张开结界。虽然那些妖魔至今为止因为本能或命令在朝万魔殿前进,不过遇到那家伙的话,难保不会有人逃跑。
也是呢,拜托你们了。
炼稍微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再次催促绫乃。
走吧。
嗯、嗯
也许是未能接受和麻的改变,绫乃摇摆不定地犹豫着。
雾香实在看不下去了,为绫乃鼓劲似的将手按在绫乃的肩上,微笑着说道:
我说啊,绫乃。我觉得你不去多想的话会比较顺利。
平时的绫乃被人这样说的话,大概会满脸通红的大发雷霆吧。可是,她这次却几乎没有反应。绫乃没有正眼看雾香,嘀咕似的答道:
我会努力的。
加油吧。
结果,雾香明白没能使绫乃振奋,无力地笑着送走了少女。
2
来了吗?
和麻站在因都厅的崩坏而半毁的国会议事堂上,俯视着中央公园低语道。
在接近公园中心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之前并不存在的古老洋房。有大量的妖气集结向那里而去,不过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没错,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了。重要的只有两点。
杀戮那可恶的魔术师。
破坏复制了心爱少女的姿态,那可怕的人偶。
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不会让任何人阻止。这力量就是为了那个为了复仇而得到的力量。
等着吧,贝伦哈鲁特
和麻在跃向空中的瞬间,突然想了起来。
过去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哼
和麻对这重复的闹剧嗤之以鼻。
那时,和麻也为了翠铃向魔术师挑战。那时是为了解救翠铃。而这次是为了夺走生命。
目的正好相反。可是,结里大概会一样吧。因为自己现在拥有那种力量。
为了实现目的,让世界服从我的意志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具有那样的力量。
(遗憾吗。我还真是差劲啊。)
就算这样他还是会那么想。至今为止数千回,数万回那么想。
想着如果那时我有这力量的话。
住手~~!!
和麻用最大的声音尖叫本来是打算那样的,但受伤的喉咙所发出的,只不过是根本听不清的嘶哑呜咽。
男人没有回头。他在一开始瞥了一眼和麻之后,就完全无视和麻的存在执行着仪式然后完成了仪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情景展现在毫无选择余地的和麻眼前。心爱的少女丧失其全部存在的整个过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也做不了。不但不法救出少女,就连拖延仪式一秒钟也做不到。他什么也没有办到,什么也没有实现,就这样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脚全部粉碎,连站立起来都无法实现。他所能做的只是发出空虚的呻吟,从奇迹般完好无损的双眼中流下丧失至爱的泪水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背上的重压消失了。将和麻像婴儿一样玩弄,毫不留情蹂躏他的使魔移开了踩住他的脚。
使魔迅速后退,恭敬地跪下。当然不是对和麻。是朝着走到和麻面前的主人。
和麻将眼球上移到极限,仰望着男人。他已经连活动头部的力气也没有了。
欧文
他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仇人的名字。男人欧文?雷斯萨尔用看着地板污渍似的眼神俯视着和麻。
根据传说,他至少应该已经三百岁了。不过那容貌怎么看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金发碧眼、白皙的皮肤就像是如画一般的美男子。
我实在是搞不清楚
欧文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问和麻。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并不是在愚弄和麻。那是纯粹的疑问。和麻领悟到自己是拼死妨碍方式一事毫无认识,因为屈辱而全身热血沸腾。
想想看的话,你的立场也不些不明确。虽然能多少使用一些法术,却无法称为术者。啊啊,气倒是锻炼得不错。才这么年轻真是了不起呢。
欧文毫不顾及和麻的想法,单方面继续说道。
但是,仅此而已。学了一点法术的武术家,或者以术者为目标的半吊子掉队者无论是哪一种,那种程度的力量在真正的魔术师面前都不过是儿戏。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所以怎么样啊?)
和麻向他投以包含无限诅咒的视线,回应道。
(所以放弃的话放弃的话比较好吗!?)
翠铃
他只说出一句话。想保护却未能保护的少女的名字。
欧文似乎凭此就明白了一切。
翠铃?啊啊,是成为活祭品的女孩的名字吗。为了救她来到这里的吗?一点也不考虑胜算。
他像是称赞和麻的勇气似的,在嘴角露出了微笑。然后突然表情一变
愚蠢。!
和麻愤怒地颤抖着身体。但是,他和身体已经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了。一瞬要是能有一瞬间可以活动身体的话,自己绝对会咬断那男人的喉管
那女孩因为成为活祭品而让自己的生命获得价值。她实在是做得非常好。但是,结果未能妨碍仪式的你,死亡却是毫无意义的。
人应该更有意义地去死你不这样想吗?
开开什么玩笑
和麻感到至今为止最大的愤怒。自己可不是为了被人宣布已死,而且还是白白死掉才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