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私定终身的情郎?我愣了愣,不知他在说什么胡话。只是我见他双眉紧蹙,紧绷着脸,看那模样并不像是在信口胡诌。
带我去见“他”?南疆?我虽然没有像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一般,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待在闺阁中。可就算我曾经偶尔跟着几位堂兄在京城中转悠,但从小到大也未出过长安,在南疆并没有相熟之人,更别提什么私定终身的情郎!我正思忖着,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他是在说霍时徽?
我和霍时徽清清白白,他凭什么要这样污蔑?我有些恼怒,争辩道:“我和霍时徽一清二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垂着的眸子倏地一抬,狠狠盯着我,我有些防备地看着他,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彼此沉默了许久后,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冷笑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地对我道:“朕方才并没有提起霍时徽,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这时才意识到,他刚刚的确没有提起霍时徽。他故意话说一半,设下圈套,等我自投罗网。
可是他话说已经到那个份上,南疆这边与我有交情的人,我思来想去当然只有霍时徽。只是,我如今被他这么一说,我话说一半被他呛住,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也不想跟他解释。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理直气壮地逼着我解释呢?难道就凭他莫名其妙地封我为什么辰妃么?什么妃位后位,我才不稀罕。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揣测我和霍时徽?
难道是我当年我情急之下说的那句气话?我记得,当初淳懿公主刚来北汉和亲之时,我偷偷去国宾馆,却不曾想在那里撞见了刘崇明。
我曾对他说,我就算嫁不了霍时徽,也不要嫁给你!
难道,刘崇明当真了?
我的确从小便瞻仰圣君、崇慕英雄。小时候,我听爹爹说过许多关于霍时徽的传言,听说他那个少年将军用兵是如何诡谲,又是如何出人意料地率着五千精兵,将爹爹的三十万大军击散。霍时徽早在我年少的心中,留下一个模糊而深刻的印象。我甚至似乎能看到,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猎猎西风将他的玄色莽纹披风卷起,快马扬鞭,五千精锐紧随其后,扬起滚滚黄尘。
霍时徽对我而言,既熟悉而又陌生。那个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可我却一直都没有见过真容。
那一次,我在国宾馆中偶遇他,他的确生得俊朗,亦是器宇轩昂。后来在东宫、围场,我又三番几次地与他相见。只是,褪去初见后的欣喜,迎来的却是说不出的失落。因为他和我曾今以为的霍时徽并不那么相似,两张不同的脸在我眼前不断交错重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霍时徽?我熟悉的那个他,是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人世间怎会存在呢?
就如叶公好龙,他并非欺人,而是自欺。
刘崇明见我没有反应,冷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利落地下了革辂,又骑马去了。
“驾!驾!驾!”,隔着一道车帘,我听见外面他扬鞭策马的声音,带着盛怒时的戾气,其余人见了连忙退避,十几个随行的禁军连忙扬鞭跟上。马蹄纷扰中,一路马蹄声逐渐远去。我挑起帘子,他与那些侍卫的背影都只剩十几个黑点,已经到队列的前面去了。
放眼望去,前边是落日与青山。夕阳下,延绵的行军长列急速行军。
我看得正出神,目光不经意地偏转,却发现不远处有人正骑在马上死死盯着我。
我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陈戍。他敛着目,冷笑着望着我。我心里不禁发寒,连忙将车帘放下。
我有一种预感,陈戍和沁儿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我是他亲自从宣德侯府押入掖廷的,虽然当初爹爹派人将假死的我从棺椁中救出时,并未经陈戍的手,只是刘崇明对我态度怎么不会他让和沁儿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