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色,武昌侯府的下人立时蛮横的上前要将闻秀珠押走。
“武小姐,”王智显见她神色慌乱,心里更笃定闻秀珠所说属实,大步一跨,直接拦住那些下人不让拘走,“这个妇人身份特殊,我不能让她跟你走。至于她盗你的财物,时候到了,自会原物归还。”
声毕,他大手一挥,两个健壮有力的仆人立即过来架着闻秀珠往他的马车而去。
王智显朝气急败坏的武锦略略颔首,之后,便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武锦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走,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好好,今天抹我面子,来日我定不让这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好过。”
发着狠,目送王智显离开,她悻悻跺脚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武锦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个闻秀珠有多重要。更连想也没想过,王智显执意要帮一个素不相识的烈属遗孀有什么盘算。
“小姐,如你所料,王智显王大人果然直接将闻氏带进宫见圣驾去了。”
就在武锦气狠离去后,本该早失了踪影的白云,却来到刚才闻秀珠**的现场附近。
“闻氏**此举实在勇气惊人。”语露钦佩的是万晴,她看了眼沉吟不语的少女,又道,“小姐觉得,王大人能将人顺利带进宫吗?”
白云淡淡一笑,明亮眼睛流转的波光里漾着十分自信,“无需忧心。”王智显想利用闻氏将武管瑞踢下去,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就算绞尽脑汁,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闻氏顺利进宫见驾的。
到了圣驾面前,闻氏一身狼狈,不正是最直接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吗?
她就不信,武管瑞丢了兵权,武昌侯府还能继续横;退一步说,就算武昌侯府老夫人还能暂时顶着这一门荣耀,她也要一步步折了武锦骄横的资本。
“今天出来够久了,我们回府。”少女吩咐完毕,若有所思望一眼皇城方向,随后便闭上双目――养神。
王智显将闻氏直接塞在他的马车带往皇宫,当然,有他亲自作保,最后自是顺利将闻氏带入宫中。
略去他见到皇帝一番试探不提,皇帝听罢他沉痛忧虑的解析之后,思量半晌,方缓缓道,“既然你已将人带进宫,那朕且亲自问她一问。”
王智显费尽口舌方求得皇帝肯面见闻氏,当下心头暗喜。
等内侍将闻氏带进殿中,皇帝一瞧闻氏形容可怖的模样,眼眸登时转过怒色。
为了力求将最“凄惨”一面呈现皇帝跟前,王智显路上就已经对闻氏耳提面命,让她一定要披着奴仆的外衫见驾。
“民妇闻秀珠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闻氏跪地叩首,礼仪不说十分完美,但却让人挑不出明显错处。
王智显眯了眯眼,皇帝打量的目光也深了些。
“你在街上恶意行窃偷盗他人财物之事,王大人已经跟朕说过。”皇帝盯着她,不必刻意,光是居高临下的架势就已经将帝王不怒而威的姿态显露十足,“朕想知道,你因何行窃?又因何宁愿**致死也不肯交还财物?”
皇帝没有让人起身,闻秀珠只得继续跪着。
至于闻秀珠那一身狼狈可怖?自还引不起一国帝王的同情之心,但也让皇帝心怀戚戚。想他南苍军士数百万,若所有军士家中均像闻氏如今这般不能宁,他的江山,只怕也难稳固。
贪墨军饷这事,历朝历代都不算新鲜。皇帝不是不知,而是顾虑众多,又久思不得良策,才一直对这个他自认还不算严重的问题悬而不决。
但现在,闻氏这副人鬼难辩的模样出现眼前,实在大大刺痛了他迟钝的神经。
王智显留意到皇帝神情微变,心里暗生欣喜,直道自己今天这步棋走对了。
“陛下,”闻秀珠沉思一会,才缓缓道,“民妇虽愚钝,却也知盗窃之事为人不耻,更知此事不为法所容,民妇有心为之,只因一愿:只愿家中儿女能活,仅此而已。”
皇帝眸光骤冷,“只因一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