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子妃没有直接说明问题,反而以“听说”这样的话题做开端,这让白云暗下缓了口气,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心中警惕却深了。
“请白姑娘先看一看这上面的东西,再说一说它的出处。”
太子妃一挥手,随后有婢女捧着托盘走到白云跟前。
白云云里雾里看她一眼,这才低头看托盘的东西。上面有几张纸,确切来说,是有几张画,画中还题了字。几张画皆是风景,或一塔一花一山,但其中所题的字……,她翻了翻,只有其中一张认得出来。
“白姑娘,如何?”
白云在她意味不明的眸光中轻轻摇头,“民女看得出这些是风景画,至于上面题的字,应该是某个部落的文字吧?请恕民女才疏学浅,实在辩不明出处来。”
太子妃淡淡瞥过,眼神颇有点复杂,似松口气又似期待。白云看见她如此微妙的目光,心中疑惑更重。
“这是你府上的人特意给你送来的家书。”白云一头雾水的时候,又有婢女拿着托盘到了她面前。
“家……书?”白云实在被如此突兀的情况弄得糊里糊涂,下意识先打量太子妃一眼,才狐疑转目盯住托盘。
太子妃微微颔首,“这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你不妨先拆开看看内容再说。”
白云隐隐有些明白,刚才太子妃让她辩那些画与字,大概是想试探她什么。她直觉,其中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东西跟眼前这封怪异飞来的家书有关。
而且,这直觉,十分不好!
眉头沉了沉,她拿起已经拆了封口的书信,抽出信笺慢慢看了起来。
不过目光一触及信笺的字体,她几乎惊得立时跳了起来,“太子妃,这不可能是写给民女的家书。不怕太子妃你笑话,这上面的字民女根本一个都不认识。”
谁会这么无聊弄一封天书给她?
是作弄?是阴谋?还是阴差阳错的意外?
太子妃盯着她片刻,似乎想从中观察她表情细微变化,看看她这话是真是假。
但无论她如何暗中施压逼视,堂下少女始终挺直腰背,清清亮亮的目光,平和清正。从白云身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丝心虚狡诈来。
太子妃略略蹙了蹙眉,被人居高临下压迫盯视半晌,还能镇定自若的,要么此人心中真正坦坦荡荡,要么此人城府极深极擅忍耐隐藏情绪。
瞧白云顶多不过二八年华,再能干也不可能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思忖半晌,太子妃神色略松,似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默了默,太子妃给一个婢女递个眼色,那婢女信步走向柱子,拔了虎子嘴里塞的布。让他能开口说话,却仍没有松绑。
“白姑娘,现在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他吧。”太子妃掠了眼柱子那边,神色淡淡道。
“谢太子妃。”白云转头对着被绑少年,“虎子,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来春日园?”
“这封家书真是你带来的?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看她这几个问题问得似乎随意杂乱无章,其实她先问虎子前来春日园的原因是大有深意的。
太子妃一时半刻还没明白过来,只端坐主位默不作声看着。
“小姐,我原本是准备去朝阳巷的。”虎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大概被绑得牢靠,他连稍微动一动都觉得难受,他苦着一张脸在回忆,白云没急着出声追问,他想了一会,又道,“少爷知道春日园离朝阳巷不远,才让我稍封信给你。”
白云诧异挑眉,“哥哥真给我写信?”
“不不,小姐别误会。少爷原本想让我顺便捎几句话给你,我怕自己笨嘴笨舌的说不清楚,才恳求他将话写下来带给你。”
白云皱了皱眉,心里仍旧理不清眼前这一团乱麻,“哥哥为何让你捎话给我?”
虎子想了想,“因为家里遭了贼,不过发现及时,那笨贼大概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跑了。但少爷不太放心,想着我顺路才让我捎几句话给你。他是怕那笨贼无意中弄坏小姐你的东西。”
明明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何偏偏要写信?
白云怔了怔,忽心中一动,莫不是那贼光顾了她的工房?
可这信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虎子被太子妃绑起来又是怎么回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