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艾高兴地笑:“好饿,我要吃两个!”
“二十个都没问题!”
他们坐在小餐厅,不像大餐厅大到刀叉相撞,都有回音。这里朝向东方,冬天早上,点钟,太阳正好从落地窗洒下来,有张圆圆的小桌,配着厚垫子和软靠背的长木椅,空间不大,却温暖而安静。
“咖啡在这儿,小心烫,”田凤宇把迟艾的手,放在咖啡杯的边缘,“要不要多加一块糖?”
迟艾胃口不好,怕刺激性的东西,因为咖啡不能多喝,用的是一只小巧的薄瓷杯子,田凤宇告诉他,是白色的,带浅蓝的花边儿。他摸索着送到嘴边,小心喝一口,又笑了:“刚刚好!”
田凤宇见他脸上笑容不断,知道他是为昨天自己的失踪感到抱歉。冲到医院去接他的时候,迟艾紧紧地抱住他,心里其实是吓坏了,却不敢说,怕他担心。因此,带他回来以后,全然不提下午的事,就希望他能尽快忘掉。
迟艾确实饿得不轻,连着吃了两个贝果,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时候,不管多么爱吃的东西,迟艾胃口都很小。吃饱喝足,佣人把东西都捡下去,把早上出门刚买的玫瑰花摆在桌上。
“是浅黄的,”佣人趁田凤宇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小声对迟艾说,“先生说这颜色压惊。”
美国特有的甜甜的香气,在他敏感的鼻翼尖儿荡漾,他心底埋藏的,阴暗的不安,稍微感到一点儿平复。过了会儿,田凤宇走进来,坐到他身边:“喜不喜欢?”
虽然迟艾的印象里,并没有黄色玫瑰花的记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很漂亮。”
“象你,娇嫩而纯洁。”
迟艾能感觉到自己的双颊,迅速地热,他同样不记得自己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有我这么漂亮?”
“那当然要差一点点,”田凤宇在他耳边,轻柔地吻了吻:“迟艾……”
“嗯?”
“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迟艾的心,猛然一沉:“什么事?”
“只是商量,好吗?没有决定的。”田凤宇先把前提晾出来:“我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住段时间,好不好?”
迟艾静静地坐着,半天不吭一声,田凤宇只好安慰:“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怎么都行,”他终于表态:“凤宇哥觉得好就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