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请再受老朽一拜!”黄二爷偏偏倒倒的走上前,向我深深一拜,我赶忙还礼。
“方先生实在是活神仙,黄二今天又算是打开了眼界!莫非方先生真能和司春之神神交?抑或方先生能传达东君青帝的旨意?!天下风水易术高人多不胜数,藏龙卧虎者更是大有人在,但能如方先生这般通达无人境界的,老朽除了二十年前在崆峒山见到的那位让铁树开花的小伙子外,再没见到他人,方先生,还请多为我黄家指点迷津,黄家人定不会亏待于你!”
“不敢当,不敢当!”我扶起这位素来瞧不起人的黄二爷,心知他已被我深深折服,又一望向不远处的黄家当家人黄三爷,毕竟这黄家大小事务俱是他做主,不管这黄二爷如何拜服,黄三爷才能算话。
黄三爷良久方从懵(meng)懂中清醒过来。面色微红,很明显激动不已,嘴里念念有词:“爹啊,这杏树终于开花了,终于开花了!老三为你老人家种下的杏树终于开花了。再不过多久你就能吃上杏子了……”却见他一位年过半百之人匍匐于杏树前,声调哀切不已,双泪纵涌而下。“可你老人家为何就不显灵呢,你最疼爱的三儿子膝下唯有独苗,你老人家在天之灵为何就不保佑我黄三家的血脉呢,浩娃眼见就要不行了……”
原来,一树杏花骤然开来,竟唤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情感思绪!
在场的黄家子孙闻听黄三爷那思人疼儿之言,早已唏嘘涕零。我心神一凛,走上前,冲黄三爷说道:“那么,三爷,你屡屡设关考验我,今我又以‘杨公天禅风水’使你这棵杏树开花,而事前我们也协商好,若杏树开花。则你信服我说过‘黄家那处风水宝地不宜埋葬黄姓之人’,而你也愿意将那处宝地赠予我,君子协议在前,杏树开花在后,三爷,还请履行诺言罢。”
“哈哈哈哈,不错,我们是有君子协议!”黄三爷猛地抬起头,一擦眼角。面生一丝狰狞之色,“但直到我亲眼看见我亲手栽种的这棵二十多年未尝开花的杏树竟在眼前骤然开花,我才意识到,事态真是险恶啊!方先生,你们乃是有备而来。对不对?我黄三承认,你是高人,你有本事。可我才想明白一个问题,如果,你并不能使这棵杏树开花,我或许便会将我那处风水宝地赠予你,但现在,你竟然真的将它弄开了花!这便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你门居心太过不善!你们明明便是设下了一个套,诱使我们黄家人不断深陷进去,一步步落入你的套中,你的目的很简单——说明了,你便是抱定了注意要得到我们黄家那处风水宝地!我既然想通了这一层,你说说看,我黄三还有什么理由要将它赠予你!诚然,我相信你的‘杨公天禅风水’,我信服你,但是,我不会将它赠予你!就算黄家世代祖祖辈辈保留它,即便它是一块贫瘠的旱地,我们并不会在上面埋葬任何人,我也绝不会让后人将它赠给任何人!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就见他转头望向另一位黄家子孙,“五娃,到财务那里去提一百万人民币!”然后又转向我,“方先生,一百万,算是我给你的报酬,我相信,天下再无第二人值得我出这么高的价。缘分一场,但愿我们谁都不相欠,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黄家将来还愿和方先生打交道。一百万,不少了,你们这些世外高人,奔走于世,不就图个钱吗?实在抱歉,我那处风水宝地不会赠予你。”
我仰天一声叹息,这一变故,我也早已料到,但诚然,我是有备而来,说道:“三爷,你也略通风水阴阳见识,就没听过一句谚语‘欺谁不欺算命子’么?我不管你现在如何反悔、且你反悔的貌似很有道理,但我们事前已经定好了君子协议,我方才甘愿冒着泄天机受天谴的天罪为你扭转逆改自然轮序时令,以让这
棵杏树逆盛夏而开春花,然主顾违协议而损诺言,我功成而不能享名实,乃是玄门大忌,最为玄门中人忌恨,三爷,还请你三思啊!方隐若为了钱而奔走于世,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拥有的财富将会超过世界首富!还请你收回一百万罢,方隐所欲者,便是你们那处风水宝地,三爷既然已经答应了,此时反悔实在有违道义!”
“他*!你这话我咋听起来像在威胁我们黄家?”旁边黄波恶狠狠的瞪着我,啐来一句,“不管你通天晓地,知命参玄,你始终是个凡人,我们那块地,三叔说不给你那就是不给,你他妈好自为之点!玄门不是有句话么:命骨稳重方能享天缘,你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它的命骨够稳重么?”此话一出,其他黄家子孙尽数大笑起来。
“三娃子,给我收敛点!”黄二爷白了黄波一眼,向我一赔笑,赶紧凑到黄三爷面前道:“三弟,我看……”
“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说过了,不给就是不给,其人欲夺我黄家风水之心昭然若揭,我作为我们这一代的当家人,又如何能答应?”黄三爷说罢又望向我,“方先生,既然一百万你也看不上,我也无话可说。我黄家这地域略有微名,方先生欲来寻衅,黄三随时恭候,那么,得罪了!”就要离去。
我一望他额头上极为明显起伏的“蟠龙纹”,轻声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作为玄门中人,见死不救却是不合于道。三爷,凭方隐的见识,你那儿子身患重病,但还不至于死——”
“啥?!你说啥?”转过身的黄三爷闪电般回过来,绷圆了眼睛,“你说我儿子病重不至于死?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懂么?”我一笑,“我是说你那儿子还有得救,你们这么早给她准备棺材坟墓岂不是折他的福么?”
“真的?!”黄三爷立刻一阵震颤,浑身哆嗦的厉害,“方先生,你这话是真的?”
黄二爷也冲了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急道:“方先生此言当真?!对了,老三,我们这么多年为浩儿之病屡屡求医问药,却毫不得效,又四处拜访风水易学高人,也无济于事,医生断定我们这浩儿命将殁(mo)于这段时间,多数高人说他命该绝于此际,而我稍一推卦,更得出了不祥之兆。既然我们都断定浩儿命不久长,而这位方先生又是当世风水高人,咱何不请他来给咱浩儿推一推呢?方先生既然都能让二十年不开花的杏树开花,这等手段,我们十足应该信的过他!”
“方先生!黄三实在糊涂了!”就见黄三爷一步跨上来,猛地在我面前跪下,抱住我的腿一阵嚎啕,和眨眼之前的威严可谓天壤之别,“方先生,若你能治好我浩儿的病,为我黄三保留血脉,不单那处风水宝地,你想要什么,我黄三都能给你!只求方先生大开法眼,为我浩儿一窥祸福!若能挽回我儿命,这一辈子黄三定当视你为大恩大德菩萨……”
我望向在一边瞠目结舌的杨天骢,轻叹一声,将黄三爷扶起来,谈谈而言道:“你儿子的确还有得一救,但是,你们没在早五年前遇到我,此际他已病入膏肓、行将入土,命数折损太多,此时再来改命,只能添二十年!也就是说,治好你这儿子后,他现在若是二十岁,那么,他只能活到四十岁。”
“成、成!能多活十年也好,能为我添得一个孙子也好!”黄三爷老泪早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