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延安府中,总督魏学曾与监军梅国桢正说着话,
杜文林出发后的第二天,梅国桢才把计划告诉他。
魏学曾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此计如果成功,岂不是也能省去好多麻烦。
此时,俩人还正在为杜文林担心,他却兴冲冲得走了进来,大家一看其神色,知道不虚此行。
杜文林把此行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俩人听后,面露喜色。
叛军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又兼宁夏城坚固异常,所以明朝大军剿匪三月有余却收获甚微。
若能从内部瓦解他们的组合,则胜利在望也。
计划的确不错,可惜不是出自魏学曾之手,使其感觉大失颜面。
其沉思半晌,悠悠道:
“哱拜与刘东旸皆奸猾无比之辈,哪里就能被如此雕虫小技所惑。弄不好不但不会成功,反而极有可能被其所趁,与朝廷大军巧于周旋,拖延战机。等冬天来临之际,大雪封路,补给难行,我等不战自退。岂不悔之晚矣?”
其从二月就在此督军剿匪,一晃三月有余,损兵折将,而匪徒却日益壮大,不去认真反思自己的失误,却又怕被别人抢功,此种行径,令梅国桢极为不满。遂冷冷道:
“此时才五月初,离冬季还有将近五个月,如果在这期间还不能平定叛匪,我等还有何颜面回见皇上?”
“看似五个月时间不短,其实如白马过隙,转眼即逝。我作为此次平叛的总督,不能甘冒风险而任战机流逝。”
梅国桢实在也按捺不住怒火,讽刺道:
“魏大人在此督战已有三月有余,这期间难不成就没有丝毫战机?”
魏学曾老脸一红,本欲反唇相讽,张了一下嘴巴,又忍了下来,冷着脸,默不作声。
梅国桢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既然魏大人心有疑虑,我们不如双头并进。一面积极备战,一面推动此计。如此也两不相误。”
“随你吧。”魏总督勉强道。
回到监军府,梅监军心中怒火未消,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摔得粉碎:
“本无才能,又如此小肚鸡肠,怎能将军?难怪平叛几月不但未立尺功,反而让叛匪势力愈加壮大。”
立在旁边的杜文林小心翼翼道:
“魏总督在三边之地的民意基础较好,从不欺压搜刮百姓,可惜督军打仗是其弱项。”
“哼,其只顾自己清廉之名,而罔顾社稷安危,若是任由下去,恐成不可收拾之局。”
一边说着,一边坐下修书,片刻完成:
“今天就上疏皇上,撤换他。”
杜文林了解魏学曾此人在朝廷中应该算是个难得的好官了,这些年来不管在什么地方为官,都对本地的老百姓很好,百姓对其也极为爱戴。
可是又能咋样?关乎到社稷存亡的大事上,他的优柔寡断就成了其致命的弱点。
长叹一声,默默走了出去。
才两天没见,王铃与蓉儿见到杜文林就像久别的亲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蓉儿一下子钻到杜文林的怀中:
“自己偷偷跑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担心死了!”
王铃一边流泪,一边使劲捶着他的后背:
“你如果出了事,可叫我们咋办?”
杜文林看着两个姑娘的真情流露,眼睛也有些湿润。
使劲拉着两位姑娘的手:
“因为这儿有牵挂着我的人,即使有天大的困难,我也要回来的。”
王铃伸手抹了一下眼泪:
“往后不管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一定要把我带上。”
杜文林感激得笑笑,心说:这儿可是危机四伏的战场,我怎能让你一个姑娘涉足危险之地。
“沙漠虫族”,“暗夜之族”都在此地出现,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与危机。
不但要应对正面战场上的敌人,同时还得提防这些绝顶高手的刺杀。他们不知会在什么地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让人防不胜防。
六月初,山西总兵李如松,宁夏总兵麻贵,甘肃巡抚叶梦熊,带着他们的部队逐渐集结到延安城的周围。
李如松的主力是他从辽东带来的东北边防军,麻贵的主力是其在云贵任总兵时招募的苗兵,叶梦熊的主力是防守边塞的西北军,这些士兵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只要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敢上。
梅国桢作为监军,有权利要求总督魏学曾下令对叛匪发起攻击,可是无论李如松他们如何请求出战,他总是三缄其口。
而魏学曾还是一如既往,磨磨蹭蹭,声言如果发起大规模攻击,难免生灵涂炭,给本地的百姓带来灭顶之灾。
应该寻找机会,以安抚、招降为上策。
气得生性暴躁的李如松跳着骂娘。
杜文林私下里请求梅国桢,允许他再去宁夏城一趟,继续推动离间计的实施。
可是,梅国桢说时机不成熟,稍安勿躁。
弄得杜文林一头雾水,不知他在等什么。
六月中旬,总算等来了朝廷的消息。
一队锦衣卫来到延安城,宣读了皇上的圣旨,因魏学曾犹豫不决,指挥失利,一再贻误战机,致使叛匪做大。免去魏学曾总督之职,即刻押往京城治罪。升原甘肃巡抚叶梦熊为剿匪总督军,务必在冬季到来之前,全部剿灭叛匪。
杜文林总算明白了梅国桢在等待什么,原来在等皇上的旨意。
魏学曾老泪纵横,声言自己自为官以来,兢兢业业,无时无刻不在为社稷操劳,为百姓谋福,谁知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众人皆知他的为人,无不为其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