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哱拜是一只老狐狸,他并不会一下子和盘托出自己的条件。
更像一个有经验的赌徒,在谨慎得审时度势,用心思虑如何用自己手中的筹码取得最大的利益。
杜文林虽然年轻,但是贵在思维缜密,懂得如何收放自如。
他讲完这些话以后,也不再言语,盯着哱拜,逼他表态。
哱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
“老夫虽然是被逼无奈而跟随刘东旸他们反了朝廷,可是毕竟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这一步走下来想再回头又怎么可能?”
说着,摇了摇头,停顿下来,看着杜文林。
“人生漫漫,孰能无错?知错而改之,才为君子所为。若是以错就错,岂不是故意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深渊?孟子曰,‘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明知那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局,何必再把自己的身家葬送于里面?”顿了一下,杜文林接着道:
“如今,已有陛下的圣谕在先,将军大可抛弃忧虑,顺势而为,结束战争。不但是社稷之福,更可青史留名,流芳千古!”
哱拜的眼睛有了精神,看来是动心了。
沉默片刻,道:
“老夫年近花甲,未来的日子是苦是甜无甚重要,唯一牵挂的是一双儿女安危。我可以答应朝廷的条件而息兵罢战,但是朝廷也必须做出保证,不能因前事而累及我之家人。”
杜文林正色道:
“将军但请放心,我回去就让梅监军与魏总督等共同起草一个和议书,不但保证将军家人以及部将的安全,还会请旨封将军为真正的‘三边总兵官’。”
听到杜文林提起这个自封的官职,哱拜老脸也不由得微微发红。
“那么老夫就敬候佳音了!”
杜文林正准备告辞,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满面胡须、三十岁左右的壮年汉子走了进来。
进来并未行礼,而是直着脖子嚷道:
“干爹,我回来了。”
杜文林心中一凛,这个人他认识,就是那夜在军营中被他砍昏之人。
他应该不认识杜文林,因为其醒着时就没见过他。
没想到竟然是哱拜的干儿子。
半夜欲对妹妹行畜生之事,足见其人品之低下
“哦,云儿回来了。塔娜呢,咋没见与你一起回来?”哱拜问道。
壮年汉子支吾着:
“妹妹与我一起回来,进了府不知又到哪儿去了?”
一边说,一边歪头斜睨杜文林:
“他是谁?”
“他是明军派来的使者。”哱拜如实介绍。
“他来干什么?劝降?”壮年汉子目露凶光。
“嗯。”看得出,哱拜并不想与他多聊此事。
“这是老夫的义子哱云。”哱拜向杜文林介绍道。
“哱公子好!”杜文林拱手道。
“哼!”哱云冷哼一声,转头向哱拜道:
“义父,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提防敌人的奸细!”
哱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
杜文林不想与其纠缠,遂告辞而出。
刚出宁夏城,杜文林就发觉有十来个面罩黑巾之人骑马跟在自己身后。
心中警觉,感觉可能要有麻烦来临。
于是打马飞奔。
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后面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们骑的都是西域汗血宝马,脚程极快,片刻间就追了上来。
他们把杜文林团团围住,抽出弯刀,指向杜文林。
杜文林为了隐藏身份,临来之时身上没有带任何兵器,此时被群敌环伺,只有寻找机会,以静制动。
“杀!”一声低喊,十来把弯刀一起向中间攻来。
在他们看来,十多个久经沙场的武士对付杜文林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应该比老鹰扑小鸡还要容易。
可是,等他们的弯刀砍下去后才发现,那个年轻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突然,一个蒙面武士闷哼一声,“噗通”从马上栽了下来。
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如旋风一般从这个马背跃至另一个马背,身影到处,手起掌落,砍在骑手的后脑,被砍者瞬间载下马来。
众人本来是围成一圈,却没有发现中间那个年轻人是如何逃出去的,他不但成功逃出,并且从他们的身后展开了攻击。
众人都非庸手,都是在无数次厮杀中闯过来的,见过高手无数。
但是却第一次见到还有这样的杀人之法。
杜文林以马为跳板,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在那些蒙面杀手的身后,等他们想调转马头迎战之时,已经晚了。
片刻间,除了骑马立在十米外一直未插手的两个人外,前面十来个蒙面杀手只剩下三人。
三个掌下游魂吓得心胆俱裂,急忙催马逃离现场。
立在远处的两个蒙面人,相互对视一眼,穿蓝衫之人催马奔了过来,还未到近前,突然从马背上飞跃而起,如鹰隼一般直扑杜文林。
蓝衫人身形快到杜文林头顶之时,右手一翻,从衣袖中滑出一只银色的钢制短矛,直接刺向杜文林的面庞。
杜文林大惊,瞬间知道对面之人是谁了。
来的正是嬴氏家族的“未来之星”卫东青。
仓促间身往后仰,仰面贴在马背之上,短矛从鼻子上方刺过。
躲过短矛的第一波攻击,杜文林右手向卫东青的肚子猛地击出,如果能幸运击中,其千斤之力足以把对手的身子击飞,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卫东青一击不成,急忙伸出左手,按在杜文林击出的右拳上,借势直飞出去,落在了五米之外。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互攻一招,各自暗中佩服对手的能力非同一般。
卫东青扯下黑巾,露出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