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楉皓齿轻启,漠然着:“你情我愿。”
肖澜吃了一回瘪,再不想多话。赤鹤在屋内听着已没了他的声音,未几,平楉又来启了她的房门。
经他二人这一阵说辞,她是如何也在此待不下去了,趁着平楉进来,便揶揄着谢了他的好意,拿捏道:“我不该留此给你添麻烦。虽说我本意原不是这个……”
要走的话还没全说出口,平楉已不想再听下去,截断她道:“肖澜原是崇明宫的天君,眼下生身在幻瞑界中,对他而言当然是屈居人下。”平楉做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适才一来一回,憋得他口干舌燥。
他润了润喉,又道:“往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现在心上自然会觉得不顺。”平楉不屑的笑了一回,好像对肖澜这人毫不在意,又把眼望着身旁的赤鹤,道:
“虽然他同盘连谷的事没什么依据,但照现下这种情势来看,他和盘连谷串通,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往上爬,如果鬼王靠不住,盘连谷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赤鹤想起来在初至鹿晨山时,在肖澜身上看到的变化。
为了往上爬,他真的豁得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鹿晨山之后发生的事情,赤鹤就全能想明白了。
好像脑子里落地一地的碎竹子,突然有根线能把它们串起来了。
是肖澜让木傀来到鹿晨山的,亦是他与薇萧还有芷水商量好,出了这么一通戏码的。
芷水和薇萧的目的或许是针对她,又或许还有别的私心。可肖澜的目的就是为了梁九儿么?显然不够。
他的目的,应该是整个崇明宫。
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云汀,一定要让他们提防着盘连谷。
赤鹤张了张嘴应该是还想再和平楉把没说完的话一同讲完,然声才将启,房门就被人以罡风冲撞开,动静之大,连平楉都从木凳上被惊起。
扭头望去,却是应该已经走了的肖澜。
“鬼公子,金屋藏娇啊。”
肖澜面上居然带着别样的激动,显然赤鹤在此是一件令他很满意的事。
平楉不明就里,但赤鹤却知道他这么笑是为了什么。
找到她,就可以续血给梁九儿。
平楉眼望着赤鹤脸色不佳,猜出她是忌惮着肖澜在此,且本身也对他破门而入颇为不满,于是沉下了脸,低道:“肖先生,这么鲁莽,怕是不妥吧?”
肖澜对什么妥不妥的已完全不当意了,只自顾问道:“公子那些安胎药,是送给她的?”
平楉拧了眉头,挑衅道:“是又如何?”
“她有身孕,那孩子……”肖澜在心头理了理关系,像是捡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提起来:“那孩子,是崇明宫的?”
赤鹤眼见着平楉的铁爪动了动,竟是未待她看得分明,平楉就已提爪上前,直朝肖澜的喉间而去。
他与肖澜自然不是同一境界,但顾及着他的身份,肖澜一直有所保留,只见一道寒光从他眼前剃过,肖澜的一缕黑发随之落在了地上。
“这孩子……是我的。还请肖先生,莫再说胡话,也莫再做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