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又上来了一位女子,孙越陵一看之下,也觉得甚为普通,就连天香院的玲儿都比不上,不禁对此次大会失望之极,本以为古代的青楼盛会很有看头,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此上来的女子居然是空手上台,并没有带着乐器之类,孙越陵正诧异她到底想表演什么之时,此姝台中一站,轻启檀嘴,竟然表情丰富地开始吟说了起来,念的是一词。
孙越陵一听乐了,没想到那时候居然还有诗词朗诵,她念的分明就是他读高中时学的一柳永词《雨霖玲》。
李谪凡低声道:“这个节目很有新意,此女胆量不小,敢挑战传统的表演方式。”要知在那个时候,表演多是唱曲歌舞或者演戏,极少有这样的吟说,所以他才这样说。
孙越陵心道这算得了什么,在他那个时候极为普遍,但并没有开口说了出来。
就在那名女子用略带哭腔的语调高声吟到“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时,人群之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有人大声喝着“让开,让开”。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有六、七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大力往两边推开人群,后面跟着一群挑夫,挑着一箱箱的东西往前而来。
挑夫前面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昂阔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造型精美的折扇,指着那群挑夫道:“快点快点,别都给化了,你们可担待不起。”
看上去那些挑夫所挑的东西十分沉重,个个头上都渗出汗水往下流,那箱子宽约三尺、厚二尺许,是名贵的檀木制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只觉得从里面往外透着冷气,有些箱子边角上似乎有些水渍。
这群人排众而前,往前面的雅席而去。孙越陵感到他们过去之时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拂体而过,浑身舒服不少。
此时虽然过了初秋,但天气仍然比较炎热,尤其是这如此多人挤在一起,更是让人满身大汗,口舌生烟。
“这些是什么人?”孙越陵见他们如此强横,不禁微微有些气恼。
“这你都不知?”李谪凡讶十分惊讶,指着那名锦衣公子,道,“他就是南京城里鼎鼎有名的世家子弟钟晏松,他爹就是‘金陵会’会主钟不离。”
“‘金陵会’?”孙越陵一愣,道,“是个什么会,江湖帮会?”
李谪凡点头道:“正是,金陵会为南京第一帮会,势力庞大,遍及长江中下游的几个大城,且财力雄厚,连朝廷委派的江宁织造都向他们收购丝织缎匹。钟不离更是卓越不凡的人物,在整个江南一带名声显赫,是朝中大臣的坐中常客。”
孙越陵万万料不到在明代还有江湖帮会,不禁好奇,道:“那钟不离会武功么?”他在书中看到过不少关于江湖高手之类的描述,不知道在古代,是否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