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淡笑不语。前面周家轿抬及马车已避走正门,从旁侧偏门络绎进入,这里自是幽然静谧,偶见僧人寥寥而过,两边红墙碧瓦,青石板路洇着湿,只听得车轮辘辘,和着轿夫沉重的行走声。
也就再走了一射之路,轿子方住。
凌素上前打起轿帘,扶着大夫人及玉翘下了轿,前面周府的人黑压压、嘈杂杂一片,玉翘抬眼远看,确至资圣门处,已有方丈身披袈裟,带领众高僧在门前相迎。
从前面左突右绕跑过来的一小厮,却是老太君房中的,名唤周福。他高声传着话:“老太太放了话,愿于她去诵经祈福且焚香的,就随她去,如若不愿的,可去三道门处凑热闹,午时至膳堂吃斋,申时来此地会合且打道回府。”
话音才落,上了年纪的自然往前涌,要随老太君去,年轻媳妇及陪伴的丫鬟玩兴酣浓,直朝三道门方向三五成群而去。
大夫人急步上前,狠拽住周福,大着声问道:“你说给我听听,前面老祖宗谁在她老人家面前伺候着?”
那周福被突然紧拎着衣领处,勒的咽了咽口水,正想破囗便骂,却见是大夫人,忙回话道:“二爷和二奶奶在老太太面前伺候着呢。”
大夫人这才悻悻松了手,啐了一口骂道:“我稍微一错眼,这拍马溜须的就紧赶着上了。”
她阴沉着脸想想,一把挽住玉翘手臂,朝旁石子漫路而去,一面气道:“我今为了你,可是吃了大亏,你快随我见方家小姐去。”
玉翘回头瞧着凌素几个从后尾随过来,逐突然止步,不冷不淡笑道:“原来是方家小姐要见我呢!大伯母也不说个明白,可惜我与她并不熟识,自然没见的必要。”
大夫人暗怪自已说漏了嘴,无奈只得停下,看着玉翘面容寡淡,陪笑道:“我是个爽快人,不瞒侄媳也不打诳语,你未嫁入周府前,这方家小姐,我一早认识,彼此交情颇好。后得知她倾慕振威,对他很是痴缠。我自然也是乐观其成。哪曾想振威心思却是不定,早前上元节时,还好好的陪人家观灯,后也同意我去方家给他提亲。哪成想,却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喜就不喜,还请了皇上作主退婚。搞得方小姐里外不是人儿,沦为晏京百姓笑柄。如此想来,是周家对不起她,欠了她这份情。如今她提出想见你一面,我总想着见一面倒也无妨,你们年纪差不厘,又都是官家女子,或许还能聊得到一起去。”
“大伯母好意,我心领就是!不过,我于方小姐曾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皆不欢而散,自然也无甚么能聊到一起去。还是不见为好。”玉翘笑容收起,目光锐利的瞄了大夫人一眼,拨开她还缠着自已的手臂,转身欲走。
却听到一声娇笑响起,鼻尖处随即浓香弥漫。她闭了闭眼,这油膏味道实在熟悉的很,只因前一世,流春院的头牌花娘秦惜月身上,总是用它把遍身抹的喷香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