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朝着发出惨叫声的方向看去。
竟然是陈川。
只见他痛苦地躺在地上,不停抓挠身上,手臂已经被他挠破了,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白清浅早就算好了时间,趁着陈川的人没注意,飞快给每个人都分发了半个油饼。
没想到她还有吃的,众人暗暗吃惊,却不敢声张。
当油饼交到秦逐手中时,秦逐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世子妃!”
她轻轻一笑,“吃。”
别把她的靠山饿死了。
待所有人都悄悄吃上油饼,她这才故作惊讶地凑到痛苦不堪、哇哇大叫的陈川边上,“怎么挠成这样了?不会是犯了癔症吧?”
其余人听了,不太相信她的话,可现在也没有大夫,就算秦锦墨的马车上有药,他们也不知道给陈川吃什么。
“你忍一忍啊!”其中一人急得团团转,见陈川胳膊都被挠出血了,干脆把陈川绑起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根木棍,免得他咬伤舌头。
白清浅看陈川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在旁边小声说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这种病。”
“你知道?”对方狐疑。
她点头,“就是癔症了,吃点土就好。”
“吃土?!”
几人皱着眉,没信她。
这个白清浅也真蠢,那些书胡编乱造她也信。
白清浅却面色严肃地看向几人,“他情况特殊,再不吃土就不行了。”
眼看陈川气息越来越弱,脸颊绯红,嘴唇却逐渐没了血色。
这也太奇怪了!
几人心惊,白清浅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给她大哥白清舟使了个眼神。
白清舟不是傻子,看得出她的意思,也难得配合她道:“我之前也在书上看过这个法子,奇怪了点,但好用。”
几人迟疑了。
白清浅是个蠢货,说的话不能信,但白清舟是京城最是博览群书的人,估计能信。
“快点喂吧,我感觉他不行了。”
白清浅在旁边火上浇油。
几人心一横,两人按住陈川手脚,一人试图掰开陈川的嘴,另一人就去刨土。
白清浅跟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往土里加了点东西。
待陈川吃上一口干巴巴的泥土,身上逐渐不痒了,他也逐渐恢复神志。
眼尖的白清浅见状,立刻道:“快,他又要发疯了!”
“你们!”
陈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个人强行灌了一大捧土,还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把土咽下去。
泥土混着口水,顺着陈川嘴角流出来,弄脏了他的衣领,还弄花了他的脸。
怪味在嘴里像野狗一样乱窜,陈川瞪大了眼睛,一脚踹翻了压住他双腿的人,又掀翻了按住他双手的人。
另外两人见状,吓得脸色大变,立刻收手。
“呸呸呸!”陈川爬起来,夺过其中一人的水袋,疯狂漱口。
作为始作俑者,白清浅功成身退,不动声色地来到秦锦墨所乘坐的马车边上。
见帘子轻轻摇晃,她笑道:“世子爷想看就看,何必遮掩!这出戏本来就是为你演的。”
秦锦墨眸色微冷,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帘子,“一旦被陈川发现,你就小命不保了。”
她嘿嘿一笑,“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没想帮你。”
“不用你帮,我就站在这就行。”她笑得灿烂。
秦锦墨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在无人看他时,他紧紧揪着衣角,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