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茶随口“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其实在她八岁之前,她也是生活在A市一处高档小区里的,那是研究所分配给科研人员的住房。
只不过,在父母去世后,房子就被收回。
她才被姑姑接来古镇抚养。
这些话,阮茶茶从来没对江翊说过,现在更没有说的必要。
现在,她只盼着江翊赶紧走。
按照姑姑的礼仪,主动赶走客人是十分不礼貌的。
但江翊似乎没有这个自觉。
阮茶茶不想说实话,江翊也不在乎,继续找话题跟她聊天:“你外面做的那些伞,是我定制的那些吗?”
“嗯。”
“之前的那把伞很精致,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我撑过一次,医院里不少同事都羡慕,想求同款。”
“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把你店铺的地址给他们。”
“行。”
“其实你可以开个网店,你做过主播,应该知道现在直播卖货,是快速打开知名度的很好的方式。”
这次阮茶茶连一个字都懒得回了,抬头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大有“你随便说,我多说一个字算我输”的架势。
江翊见状,轻“啧”了一声。
他随意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看她:“哦,对了,差点儿忘了,你之前答应帮我追真爱的事,还作数的,对吧?”
闻言,阮茶茶身体一僵。
她缓缓地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坐她对面的江翊。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勾了下唇角:“作数。”
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江翊点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淡淡:“那就好,没忘就好。”
话落,江翊似是舒了口气,站了起来。
阮茶茶周身的气场极冷,仰着头跟他对视,挡在身侧的拳头逐渐收紧。
如果江翊这狗男人再说一句,她就扑上去捶死他。
江翊离开后,阮茶茶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起身回到卧室。
像是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摒除掉一切杂念,专心投入到绘画中。
等她再次放下画笔,已经是凌晨两点。
掏出姑姑留下的手机,点进去备忘录,发现上面又多了五条备忘录。
其中有四条跟之前一样,都是病情记录。
还有一条,是三天前更新的。
【7.28,古画展览会。】
七月二十八号……
那不就是今天她跟江翊一起看展的日子吗?
难道通讯录对面的人,也去看了画展。
还是个医生……
阮茶茶脑子里闪过今天看展的人,这两个要求的好像只有四个人。
至于这四个人……
阮茶茶思来想去,好像跟她和姑姑有关系是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江翊。
另一个就是姑姑的主治医生,之前是市医院的心外科医生,目前在仁爱医院任职的季时寒了。
不过这两个人里,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