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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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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您说的我在军部行兵管理处供职这是我的工作再说那又是一条极为重要的通道关乎皇室安危!”马里兰说到这里不禁顿了一下。他又抓了抓头:

“您知道我说的是前皇室!”

奥斯涅盯着这个呆头呆脑但极富责任感的行兵军官望了一会儿他在感受到对方的坚定之后终于放下心来这位最高统帅挥手招过身边的随从大声向他们吩咐:

“还等什么?保尔和黑魔呆会儿要瞪大眼睛;缪拉我只要二十个最好的红虎骑士不过他们得换装。我不想刺激守在阿莱尼斯身边的那些遗老遗少;穆尔特记紧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人和任何事来骚扰我。那么大家不要呆了!行动起来!咱们这就得动身!”

既然命令已经下达所有人的动作都很迅缪拉将军集合了二十名身着便装的骑士保尔和黑魔在都的街道上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穆尔特?辛格上校言简意赅地打了军部和宫廷的相关部门等到一行人抵达泰坦光明门的时候整个都林也没人知道帝国的主宰者正要出门。

正如交通督导官说的那样都南郊果真有一条畅通无阻的水道。为了印证这件事奥斯涅特意查看了一下都林地区的水路分布图。他现这条水道在地图上竟被标记为排水沟。看来这的确是专供皇室成员的逃生通道。

到了水边俨然有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兵站驻守那个巴掌大的码头这个码头只能停泊两艘布篷船。不过每艘船都配备了八只滑桨和一具风帆。奥斯涅上船的时候很是有些担心他怕漆黑的水道上藏着一些猛兽好在红虎骑士都带着德林式火枪他们燃起火把有枪在手最高统帅就觉得心里一阵踏实。

其实奥斯涅并不是多么恐惧他只是越来越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的性命已经是大6上最珍贵的事物。如果可能他可以用拥有的一切来交换永生的权利。

人大抵都是这样特别是盖代帝王。

天气炎热水面上湿气很大。在潮热的雾霭穿行感觉就像离开沸水的鸭子浑身不舒服。这时候就体现出马里兰?邓戈尔少校的小聪明他在上船之前特意从兵站长官那要来冰快儿还在城里就准备好了两大瓶雄金鳟鱼泡出的伏特加烈酒。

掺了冰块摄政王尝了一口。嘎!他面红耳赤舌尖麻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哦啦!这是你从哪学来地?”

“跟他们学的!”交通督导官指了指正在卖力划桨的船工:“这东西可以让您在隐蔽潮湿的水路上保持健康的体魄您现在是不是觉得头清眼亮?一扫刚刚的焦躁和烦闷?”

奥斯涅笑了笑他转向一样在品尝加冰金鳟烈酒的缪拉:

“嘿!听到了吗?少校军衔还真是委屈了咱们的交通员!”

马里兰再没说什么。他只是笑了笑但他自然异常清楚自己的大好前程就在水道的尽头。

此时此刻对于这位尚算普通的交通督导官来说最高统帅的夸奖似乎并不具备什么实际意义他在布置行军路径和整理道路信息时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出于天赋。他喜欢钻研那些蛛网一般的交通地图更喜欢沿着自己掘的道路走上一走。也许正是这种探险和开拓的精神丰富了他的视界、拓展了他的思维……十九年后他作为安鲁大帝的前锋总指挥领军东征由今日的巴格达西亚一直打到传说中的东方帝国的西大门。

历史上称这次远征为“马里兰行动”出于对那个神秘的东方帝国的敬重。安鲁大帝并没有用他的世界第一骑兵劲旅和对方的雄关险隘打招呼而是互派使节互递国书互通商路。有传闻说他差点迎娶了一位东方帝王的公主但传闻只是传闻唯一确凿可信的是泰坦近卫军马里兰?邓戈尔中将最终打开了被波西斯人断绝长达七个世纪的东西方6上交通。

反观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酷热的空气、过度的疲劳、大量的流汗这一切都使这位帝国主宰者喘不过气来。他频频抱怨间或还会为一件小事大雷霆。不过……请大家注意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并不见于任何历史典籍而往后的历史着作也刻意忽略了这个细节。7月21日这个无风无雨的夏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没于贝登勃格西郊的一处静谧的湖泊。

湖上又是另一番景色。

夜空远离了喧嚣的城市空气清新郎星密布湖水碧绿幽深泛着下弦月的青光有大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可水色与岸边的森林浑然一体看不到岸。只有一层稀薄的热雾天地一片混沌。

这地方很偏僻是个荒凉地、渺无人烟的逃难地点。湖水顺着地势的落差陡然转急快船更快仿佛夹带着泥泞的沙石顺着漂流急飞奔吓死个人!一待冲出暖湿气流制造的雾霭岸边的黑松林便完全现出行迹森林黑得没有一丝光彩阴郁不见天日。

“停船!大家等等!”

奥斯涅突斥令。他阻住了想要把船拖上沙砾地的骑士们。

“缪拉、保尔、肖、穆尔特。我的老朋友们!还有你新来的马里兰?邓戈尔少校大家给我出出主意。见到她……我该怎么说?”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谁!莫瑞塞特王朝的末代皇帝前帝国女皇阿莱尼斯一世陛下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男人的妻子若是按照市面上广为流传的比较通俗的说法她还是个被丈夫夺了家产的可怜的女人。

“都看着我干什么?说话呀!干瞪眼就能解决问题吗?”

奥斯涅又想火这回大家倒是很配合人们纷纷转过头都不再盯着他。

“你们这些家伙……关键的时候都指望不上……”

帝国的主宰者一边嘀咕一边跳下快船踏入浅滩他的军靴将水面踩得哗哗作响。那些身负重责的骑士们连忙聚拢过来把最高统帅围在中间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忽生!

“来人止步!”

松林中响起一声怒吼!红虎骑士绝不会被人类的吼叫吓得失魂落魄他们就像遇见一盘家常菜一样迅开动起来!以最高统帅为圆心手持宽刃大剑的骑士聚在外围手持弓弩的骑士聚在两翼中间则是一大排黑洞洞的枪口!

骑士们没有熄灭火把这使他们的身形在浓夜中显得极为清晰。对方显然看到了军队制式的兵刃松林中又响起一个声音但这次就客气许多:

“抱歉了!各位勇士你们已经踏足皇室私领这就请回吧!”

奥斯涅推开了身边的几名侍卫他已经是帝国皇储了他自然不会让妻子家的一个仆人挡在外头:

“阿莱尼斯还好吗?她在哪?”

松林里一阵沉默不过很快便走出了几名全副武装的圣骑士他们显然是合计一下结果也很明显整个泰坦只有那位大英雄敢直呼女皇陛下的名字他们拦错了人。

“向最高统帅致敬!我们是负责守卫湖岸的巡逻骑士!”

奥斯涅向面前的骑士点了点头又将饱含落寂又或悲哀的目光投向森林深处:

“我的妻子怎样了?她在老屋不是吗?”

巡逻骑士中走出一位值班长官他朝最高统帅不卑不亢地敬过军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女皇陛下一直没有走出她的寝室我不确定她是否已经休息了!殿下您最好……”

“你等等!”缪拉突然打断骑兵长的话他越过统帅上前一步:“我得纠正你一下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王妻殿下已经不是女皇了!”

“那是你说的我可不这样认为!”

圣骑士如实回答他对红虎总司令的怒火几乎是不屑于顾。

“很好!”缪拉赞了一声他的配剑闪电一般撕开空气可奥斯涅却适时按住他的手臂缪拉只得转向自己的小主人:

“殿下!他该死!他不配做您的士兵!”

奥斯涅摇了摇头:“由他去吧!我现在只需要有人带路!”

“我来我来!”马里兰乍见势色不对便一个箭步冲到最高统帅面前他看了看天上的月色然后才对奥斯涅陪上讨好的笑容:

“殿下已经很晚了!咱们得尽快上路!”

奥斯涅没说什么他只是给缪拉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他便排开众人。跟随交通督导官向着浓密的森林迈开大步。

森林没有一丝半点幸福的意味。贪婪的鼹鼠、狡猾的灵猫、多嘴的布谷鸟、不祥的乌鸦一切显得都那么阴森一切声响都类似哀鸣一切行迹都疑似毁灭前的征兆。

漫游林中脚步时快时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种预感他和他的妻子已经分来了。她不愿意有人和她在一起。他继续走。茫然不知所措。

似乎……他曾无数次离开她然后回来之后再离开他们始终聚少离多。奥斯涅下意识地垂下头盯着脚边的泥土黯然神伤。他想起她唱过的歌。那还是他们年少的时候一个捧着军事理论着作侃侃而谈一个斜倚在沙上手里织着一件毛线衣哼着歌。

她曾唱到:

“纯洁的盟誓……甜蜜的回忆……长久的亲热……”

之后就忘掉了!但奥斯涅确实是在笑。笑他们年轻时代的事情。他们的学习、他们的谈心、他们的争吵、他们的通信、他们的约会、他们的欢乐。她和他陶醉于爱恋的时光。他们青春年少、他们挥霍无度可那些甜蜜美好的情感到了今日。却成为伤心绝望的源头。

过去的幸福一幕一幕地反映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眼前。往事涌现出来煎熬他的心神加深他的苦痛。他想:“完了!这些日子这些幸福的日子都完了从此消逝了!早就消逝了!”他知道时间是永远不会回来的然而他们都还活着还在一起还是心连心!这比割袍断袖分道扬镰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他幻想只要见她一面全部痛楚和全部愧疚就会一扫而光。至少……还有可能。有朝一日他的残酷会有所改变她的心伤会逐渐愈合。

到了。

一座黑黝黝的老屋矗立在林地的尽头。

前代皇族的家人显然得到通知他们聚在门厅前廊的屋檐底下用迎接皇帝的礼仪接待这个异姓王者。在他身上确实流着莫瑞塞特人的血但更多的一部分却来自安鲁。真正的莫瑞塞特人在接待他的时候始终保持沉默他不问他们就不说。即使他问了回答也只是客客气气地搪塞。

“这么说……阿莱尼斯已经休息了?”

“是的殿下女皇陛下很早就睡下了!”

奥斯涅叹了气她的妻子已经不是女皇了但他懒得纠正这里的人。

“我要去她的寝室看一看带路!”

前代皇族的祖屋管家想要拒绝摄政王可这个男人毕竟是女皇陛下的丈夫他有权走进她的寝室也有权看望她跟她说话甚至是占有她。

奥斯涅在阿莱尼斯的卧房门口想到了占有一个女人的全过程。现在他将要坐在她的旁边看得见她、摸得到她他可以向往常那样逗引她的**将她推入疯狂迷乱的旋涡!作为一个男人他越来越激动但他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抬起手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又抬起复又放下。

来回三次敲门竟有这么困难吗?

忽然!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恼羞成怒他攥紧拳头但又无从泄心中的苦闷!他的头撞向面前的木门可撞到中途又急急放松力道。他的头慢吞吞地碰在门板上出一声极低极沉的响动。

虽然这点声音异常沉闷可倚靠在大门上的阿莱尼斯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手捧心口另外一手不断撕扯睡裙领结上的丝带她想:“他是要留下?还是要掉头就走?”等了半晌门外的叹息声清晰可闻她又想:“见到他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夺眶而出她不再是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她自然可以哭但哭得太疼哭得太苦。她要保持无声显然是不想惊动门外的他。他们只隔着一道几公分的木门可他触不到她她也无法看到他的面孔。

人世间最惨痛的悲哀莫过于此不是不爱而是爱了。

阿莱尼斯正在做着有生以来最无助的一次挣扎心火快要烧穿她的喉咙痛苦快要撕裂她的神经。她以为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了!可这是谁说的?为什么听到他的呼吸就想抚摸他的面孔?为什么听到他的叹息就会心如刀割?她该恨他!她确实恨他!但是不是真的?阿莱尼斯不清楚这是她一生中情绪波动最激烈的一天他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又残忍地守在她的门口。

是啊!他想干什么?祈求宽恕?祈求和解?但这不是小夫妻之间的争吵而是断送了一代皇朝在情感的废墟上竖起一座败坏了人性、湮灭了道德的耻辱柱。是的!她的痛苦大半来自耻辱她就像被人脱光衣服再塞进待价而沽的囚笼。她是情感的奴隶、是帝国的奴隶、是他的奴隶思来想去她和他的关系只能概括为利用与被利用在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进行不断转换的过程中她的作用消失了那么一切自然就此结束。

奥斯涅退开一步门缝下的一小块阴影说明他与她近在咫尺可这段距离竟像一个宇宙。

他该走了。

她不见他。

他在门廊下换乘备好的快马。

她在窗边小心地揭开一幕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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